我在阳台上望着妈妈远去的背影,很疑惑是要出门去哪里。
去年坏叔叔的短信事件后,妈妈靠着张爸爸的护佑才勉强保住学校的工作,但收入不菲的少年宫补课工作却是不得不放弃,不止如此,扩散开来的谣言让妈妈即使出门走两步都有可能遭到流氓和咸湿男人的无故骚扰,从那以后妈妈周末一般就待在家里很少出门,而从嫁给张爸爸之后,丰富的性生活填满了业余时间,妈妈就更没有出门逛街的空闲。
所以妈妈是去找高叔叔约会?我无端猜测起来。
直到中午,我作业做完大半,门口响起拧钥匙的声音,我赶紧走过去帮忙开门,只见妈妈手上提着两瓶酒,脸色憔悴地站在门外。
“妈妈,怎么回事?”我关心地问道。
“没事,妈妈去找人办事,可惜没能办成。”妈妈撩起耳畔发丝,勉强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笑容。
“找谁?”我好奇地追问。
“问这么多干嘛?”妈妈笑着摇摇头,不想让我为她担心,“赶紧去写作业!”
“哦!”我无奈答道,坐回卧室书桌。
只是不久后,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小曼嫂,你去我家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是马叔叔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妈她可能说话有些过分了,而且她不知道你和张副局长,还有我的关系,以为是跟其他人一样想要走关系找后台的人……”
“不,不是你妈的错,是我的问题。”妈妈站在门口,语气自责回答着,“仗着丈夫是前教育局副局长,就想要走关系,还拎不清事情,以为给你带两瓶酒就能委托办上事……”
原来妈妈今天早上并不是去找高叔叔,而是去登门拜访了马叔叔家,相比就是求马叔叔解决学校里的韩同老师。
不过从门外的对话,和妈妈回家是疲惫的模样看来,怕不是在马叔叔的妈妈那里吃了闭门羹,甚至还有可能被马叔叔的妈妈骂过。
“你妈说的没有任何问题,我这事情说小了是走关系走后门,说大了就是行贿舞弊,想我还是省师范毕业的高材生,教书育德的模范老师呢……”妈妈继续检讨着自己的问题。
过去妈妈即使是家里欠债百万穷困潦倒,也没有想过做歪门邪道的事情,如今自从被张爸爸使用权力照顾过好几次,就自然而然地把权力的使用认做正当。
显然,今天早上的尴尬遭遇让妈妈很有些反省。
“嫂子你说的什么话。”马叔叔进到屋里,语气无奈道,“张副局长既然嘱咐我多多照顾你们母子,哪还用你上门请求,你打个电话,只要不是什么无理的请求,我能帮上的肯定帮忙。”
“那不行,既然都求你办事了肯定是不符合规矩的请求,而且我丈夫归根结底和你也没有什么深厚的关系,不值得你冒着风险帮忙。”
“况且你妈说最近上面查的紧,你又是上位的关键时候,万一沾上点问题……”
马叔叔神色一顿,显然如妈妈所言,他的职位晋升正处于关键的考察期,一丝错误都不能犯。
“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最后他又问了一句。
“能有什么事情,其实就是想走个后门拿点优待,我现在想了想,也是小题大做了。”妈妈扬首而笑,从她脸上看不出一点忧愁。
妈妈已是下定决心不走马叔叔这条路,而马叔叔被妈妈演技欺骗以为也就是为了一点小优惠走后门,便不再强求,最后以马叔叔吃了顿午饭便作为了结。
接下来几天,妈妈除了晚上被高叔叔操到时候,大部分时候都是满面愁容。
学校里,韩同老师的骚扰仍然在继续,就我所见便有不时地偷偷拍妈妈的屁股,中午到妈妈办公室里动手动脚,以至于从前经常在学校里批改试卷到深夜的妈妈,自此不敢在学校久留,每到放课铃声响起,就马不停蹄地下课回家,不给韩同任何与她同处的机会。
可是这样的提防总是治标不治本,每当床上高叔叔询问妈妈有没有解决掉学校里的处境,妈妈都只能含糊其辞地回应,而经常在这时,高叔叔都会更加兴奋地操起妈妈,怂恿和逼迫着妈妈赶紧辞职。
而随着时间推移,在连续的性骚扰后,妈妈对教师工作的坚持,似乎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坚定。
我不止一次看到妈妈红着眼眶在隔壁卧室手执钢笔写起辞职信,所幸的是到第二天早上,辞职信就又被扔进了垃圾桶。
甚至有一次,妈妈在被高叔叔操到高潮的时候,哭嚷着答应了辞去教师工作。
然而在高潮过后,清醒过来的妈妈又反悔了,直到被高叔叔又操到泪流满面地高潮了两回,也还是猛猛摇着头否定辞职的心思。
目睹妈妈在是否放弃喜爱的事业中的煎熬和犹豫,我自己更是心痛不已。
怀着无论如何也要守护住妈妈的想法,我悄悄给许久没有联络过的马叔叔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