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髮髻一丝不乱,雪白的衣衫上一个褶皱都没有,脸部轮廓美如雕刻,带著冷酷、自负而坚决的表情。
眼神利得像一把刀。
锋利的目光先是落在沈醉的脸上,又落在他腰间的刀上,变得更冷冽一些。
沈醉道:“你想见我?”
宫九道:“你想杀我?”
沈醉道:“不错。”
宫九道:“用这样的刀?”
沈醉只带了一把刀来,那把用黄杨木雕刻得精美绝伦的出蹕刀。
沈醉道:“可以一试。”
宫九冷道:“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
他站起身,从案上抽出一把又长又细的剑。
沈醉的手也已扶住刀柄。
宫九的剑是杀人的剑。
沈醉的刀是杀人的刀。
这两个人的交锋,一定在瞬间就会结束,一定会分出生死。
沈醉的气势已拔至巔峰,寻找著那一丝玄之又玄的意境,这本是分心的举动,是高手对决时的大忌,沈醉却好像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若非如此,他何必带这样的刀。
宫九变成了一把剑,又长又细的剑,並不十分锐利,而是如毒蛇一样阴狠毒辣。
毒蛇张出他的獠牙,屋子里的光昏暗了,如黑夜里的薄雾悄无声息笼罩一切。
一种奇异的弧度划过,刀没有光,带著一种阴鬱的美,温柔地將薄雾驱散,轻柔致命。
生死將分!
“啪!”
突兀的响声自屋外传来。
沈醉不需要去辨认这声音,就知道这一定是鞭声。
因为宫九的剑乱了。
他的双目已变得赤红,呼吸粗重。
出蹕刀停在宫九的咽喉,沈醉道:“我想你需要处理一下私事。”
说罢转身走出了屋子,就看到一个刚为他下厨的姑娘。
宫主一身红袍,髮饰华丽,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公主。
她的手里拿著一根马鞭。
沈醉笑道:“原来你不止去做饭,还去换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