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麋竺是个聪明人,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也並未开口问出声来。
直到几人討论起来的时候,麋竺见缝插针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主公,徵辟之事,在下或有些许拙见。”
刘备意外的看向麋竺,自己这个大舅哥虽然气度非常,但一向是没什么大主意的,今天怎么突然开口了?
“子仲有何见地?”
麋竺抬手举起了桌案上的新纸:“若果如伯彦所言,此前刘荆州並不知晓他的名声,那依我看,也就只有此事能引起他人覬覦了。”
“覬覦?”陆杰一听这个词,就知道麻烦来了,“麋先生是说,有人想要新纸?”
麋竺点头:“伯彦可知这些日子有多少豪客涌入新野?又有多少钱粮走水路而来?造纸这等財路,不惹人心动是不可能的。主公名重天下,外人轻易谋算不得,那也只有伯彦你了。”
刘备他们只知道赚钱了,但由於多是预定,这究竟是多大一笔钱粮他们暂时心里没数。
但刘备他们没数,麋竺就不一样了。
出身巨富之家的麋竺对数字有著天然的敏感,敏锐的察觉到了造纸背后隱藏的暴利。
毕竟不管在什么时代,垄断生意才是最赚钱的生意。
而这么一大笔钱財,不惹人眼红那是不可能的。
刘表已入暮年或许不会心动,但襄阳的其他人呢?
公子刘琦、刘琮,荆州两大家蔡氏、蒯氏,都不可能对此视而不见的。
这个时代的士族,手眼通天的本事那可不是假的。
经麋竺这么一提醒,刘备等人这才有了头绪。
刘备缓缓点头:“新野城小,但却有各路人马的眼线,有人起了贪婪之意,倒也不是不可能。”
“反了他们了!敢覬覦大哥的钱粮!”张飞当时就坐不住了。
关羽也冷著一张脸说道:“荆州士族中多为富不仁之徒,有人有此心,实乃常事。”
原因猜出来了,可对於解决问题还是没有什么增益。
刘备沉吟片刻:“这样吧,马上到年节了,我带伯彦去一趟襄阳,只说是拜见景升兄,到时当面辞谢。若真是他人从中作梗,景升兄应不会驳我的面子。”
陆杰虽然心里很烦有人找事,但既然事到临头了,也没有他退缩的余地。
“一切但凭叔父决断。”陆杰应了下来。
“放心,此去定然平安无事。”刘备安抚了句陆杰,然后分派道,“此行叔至与我同去,云长一道隨行。元直、子仲,新野就交给你们了。”
“喏!主公放心便是!”
眼看所有人都吩咐了,刘备却还不点自己的名字,张飞有些著急了。
张飞直接站了起来:“大哥,俺怎么办啊!”
刘备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留在新野与子龙一起练兵,曹操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南下了,此时再不加紧练兵,更待何时?”
“唔~~~”
张飞有些不爽,新野小城,哪里有襄阳繁华,他还想著去襄阳找些好酒呢。
可刘备的话句句在理,他也只能无奈的坐下应了一声:“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