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成了?”
秦羽脸上若有所思。
刚才那一瞬间的反应、力量的爆发,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这副“身强体壮”的身子,竟强悍到这种地步。
他正出神间,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
“那边咋回事?刚才是不是有野猪叫?”
“听著像!莫不是有人遇上野猪了?”
“快过去看看!別是出了人命!”
七八个人影从林间钻了出来,都是些常来这一带打柴的樵夫,个个背著半捆柴禾,脸上带著惊慌和好奇。
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
姓王,打柴几十年,是这伙人里最有经验的。
他们循著动静跑到近前,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野猪,以及站在旁边,手里还拄著柴刀的秦羽。
所有人都愣住了,脚步像被钉在原地。
王老汉揉了揉眼睛,又往前凑了两步,看清那野猪的体型和脖颈处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发颤:
“这……这是那头山猪!前阵子胡屠户带著他那傻大个儿子围猎,拿著扁担和屠刀都没拦住,反倒被它撞断了胡屠户的腿,没想到……竟栽在了你手里?”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樵夫咋舌道:“王伯没说错!我那天也见了,这畜生凶得很,快三百来斤的身子,跑起来像阵黑旋风,两个壮汉都按不住!秦小子……你这一刀……”
他话说到一半,看著秦羽消瘦的身板,又看了看野猪脖颈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喉咙动了动,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这反差实在太大了。
谁不知道秦羽?
这半年来,他在樵夫里是出了名的“身体单薄”,背柴捆要歇三回,砍根粗点的树枝都得费九牛二虎之力。
李豺那群地痞欺负的最狠的就是秦羽。
可现在,那个连风都能吹倒的小子。
竟一刀斩了头连两个壮汉都拿不下的凶猪?
“秦……秦小哥,你这是……”
有个和秦羽相熟的老樵夫此时也终於忍不住开口,声音里满是惊疑,“你这身手……啥时候练的?”
秦羽抹了把脸上的血渍笑了笑没多说,只弯腰去拔嵌在野猪脖颈里的柴刀:“碰巧罢了,它自己撞上来的。”
这话听在眾人耳里,却没谁会真信。
真要有这么简单,胡屠夫至於现在还在床上躺著?
王老汉蹲下身颤巍巍地碰了碰野猪,又看了看秦羽握刀的手,那手上看上去和他们一样的粗糙,却稳得惊人。
他突然站起身,对著秦羽拱了拱手,语气里带著几分郑重:“秦小哥,不管咋说,老汉是服了你这身本事。这野猪至少能卖一贯多钱,够你兄妹俩过个安稳冬了。”
其他打柴的樵夫也纷纷附和,看向秦羽的眼神彻底变了,有敬畏,有羡慕,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太小看这个沉默寡言的瘦小子了,纷纷默契的再也没有人提“秦小子”的称呼。
秦羽拔起柴刀,在草地上擦了擦刀刃上的鲜血。
又看了看地上的野猪,心里也鬆了口气。
“今天也算是有个意外之喜,收穫不小……”
只是在该怎么处理野猪上,秦羽有些迟疑。
这野猪三百来斤,他一个人要弄下山稍显吃力。
更关键的是,胡屠户那伙人向来势利,前阵子自己卖柴稍多点,就被他指桑骂槐扣了两文钱。
如今在带著这么大一头猪去,保不齐要被扒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