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文武百官惊惨之际,武士已不让东伯侯姜桓楚有说话的机会,以丝布塞其口,手脚被捆,硬生生扔进“虿盆”中。“虿盆”高达二丈,四面滑不留手,就算手脚灵活,亦绝不可能爬出来,何况是四肢被捆绑?因此姜桓楚虽然武功甚高,被扔进“虿盆”后,便犹如被废了武功的凡人一样。
“虿盆”中的赤彩斑斓毒蛇,被突然扔进来的姜桓楚压痛了,纷纷张口反噬,近千条毒蛇,缠住姜桓楚的身躯,撕破其衣服,吞咬其皮肉;姜桓楚惨号之声,震动朝廷,胆小的大臣,早就吓得几乎昏倒了!
不一会,“虿盆”中,便只剩下一副白骨,白骨上面,依然爬满意犹未尽的千百毒蛇,张嘴吐信,仍在待择人而噬。
纣王不等大臣开口,又下旨把南伯侯鄂崇禹,扔进“虿盆”蛇缸中,眨眼也便只剩下一副森森白骨了。
纣王目光灼灼,蓦地落到西伯侯姬昌身上。
武成王黄飞虎、右丞相比干一见,心中一凛,连忙双双出班,抢先一步,启奏道:“臣等启奏陛下!西伯侯姬昌忠心不二,为国为民,以仁政治世,实朝廷之栋梁也!陛下岂可以一面之辞,便治他死罪?此举只怕不但难服天下各路诸侯,反而激其反叛!孰轻孰重,万望陛下三思!”
纣王一听,不由被触着痛处,暗道:我此举乃“釜底抽薪”之计,去掉祸患,镇慑各路诸侯,以免反叛朝廷,若收不到此种效果,岂非徒劳无功,反惹其祸?纣王心中转念,不由便有点犹豫。
此时北伯侯崇侯虎在朝中的心腹大臣费仲、尤浑,眼见崇侯虎亦危在旦夕,连忙亦出班奏道:“陛下,北伯侯曾为陛下屡建奇功,征伐蛮邦,其战功赫赫,望陛下准其将功抵过,戴罪为朝廷再建奇功!”
纣王一听,暗道北伯侯崇侯虎,果然对朕忠心耿耿,若把此人杀了,岂不教忠于朕的诸侯寒心?再加上费仲、尤浑二人,均是纣王的宠臣,既然有此两人保奏,不如顺水推舟,下旨道:“既费、尤两大夫保奏,北伯侯可以赦免,来人,替北伯侯松绑,退回班中候发!”
北伯侯崇侯虎连忙叩头谢恩,松了绑后,迅速退回班中来。他也不管其他诸侯的生命安危,只要保住自己生命,他已心满意足了。
黄飞虎、比干眼见北伯侯这等奸佞之人,亦已赦免,连忙趁机又进奏道:“陛下,论功西伯侯比之北伯侯有过之而无不及,陛下既已赦免北伯侯,为甚独漏了西伯侯呢?此举只怕难令天下诸侯心服也!”
纣王此时狐疑不定,心道:西伯侯的确并无反意,但他大得民心,久之必为朝廷祸患,不杀尚可,但却绝不可让其重返西岐!好不容易才诱他到朝歌,轻易放他回去,岂非放虎归山?日后再擒,便难上加难了!
正当纣王犹豫之际,西伯侯姬昌已叩头奏道:“陛下,罪臣姬昌,为向陛下表明忠于朝廷心迹,决意留在朝歌,长侍天子脚下,望陛下恩准。”
纣王一听,不由暗松口气,道:“姬昌,朕也知你忠诚良善,但汝不该与姜桓楚等附和,朕本欲重罚,但汝既已知罪,又甘愿长留朝歌,以明心迹,如此也好,朕便命你长居羑里,待国事安宁,再放你返国罢了!”
姬昌一听,得知已保住性命,连忙叩头谢恩。当下便有武士,押姬昌到羑里幽禁去了。
商王汤纣,眼见已镇住了四大诸侯,料想从此天下各路诸侯必被镇慑,不敢轻举妄动,朝廷又可保平安,心中高兴,返内宫慰勉妲己和玉姬姐妹去了。
妲己听纣王说,只杀了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赦免了北伯侯崇侯虎,保住西伯侯姬昌的生命,只囚于羑里。
妲己心中不由惊恨交集,暗道:北伯侯崇侯虎有费仲、尤浑二人保奏,又有筑鹿台之功,此人粗贱,不成气候,杀与不杀,倒无甚相干。但西伯侯姬昌,此人曾出兵助商汤征伐东夷,有苏国之被灭,姬昌罪责难逃,此人非杀不可!可恨黄飞虎、比干,从中作梗,吾之复国大计,可能会坏在姬昌等人手上,哼哼,吾绝不容汝等存活世上!
妲己心中狠狠动怒,但纣王圣旨已下,一时之间也难改变,只好隐忍暂不发,以待时机再向姬昌等人下手。
于是妲己、玉姬姐妹二人,继续施展浑身解数,把纣王迷得如痴如醉。
西伯侯姬昌被囚禁于羑里城的讯息,很快便传到姜子牙耳中了。
姜子牙心中不由一动,暗道:姬昌来自西岐;恰恰是白虎新帝星骤升之地,按理应主其命运气势如虹,为甚忽然被囚禁于羑里城?到底姬昌是否是白虎新帝星主应之人呢?
姜子牙心中动念,便非探究明白不可。而且他亦深知,白虎新帝星主应之人,事涉天机大势,稍有差池,便足以影响天下大势,假如旧帝星陨落之日,新帝星尚未能及时照耀天地,那天下势必乱作一团,征战杀伐,无日无天,那天下百姓便苦不堪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