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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七窍玲珑（第2页）

玉姬耳际又传入妲己的声音道：“玉姬妹妹快追比干！然后以你千面神功化身，如此如此，则比干必死无疑！快去！”

玉姬一听，不敢怠慢，请纣王速拿比干的人心去煎药，自己却借故走开。

比干出了官城，一直向西城门而去，他此时步行如飞，两耳只闻呼呼风响，其余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比干再奔行一段，眼见便可以走出朝歌西城门了，只要走出西城门，比干或许可以逃过此失心之劫。

不料就在此时，比干耳际传入一缕叫声，初则模糊，渐变清晰，他不由抬头一看，原来在西城门前面十丈远处，有一位上年纪的妇人，老态龙钟，手提一筐绿色东西，大声叫道：“卖无心菜，卖无心菜！只卖无心菜！”

比干一听，身形不由便停了下来，问那妇人道：“大嫂，为甚只卖无心菜？”

妇人也不瞧比干，只管叫卖，好一会，她才喃喃地自言自语说道：“国无心、君无心，臣无心、民亦无心，天下皆无心了，菜又怎会有心？卖无心菜！卖无心菜！只卖无心菜！”

比干眼前，登时现出一个“天下皆无心”的悲愁凄苦世界，一切皆充满生不如死的悲哀，他不由亦喃喃地说道：“有无心菜可卖，那无心人是否可活？”

妇人一听，嘿嘿冷笑，尖声道：“菜无心可以生长，因此可卖；人无心必死，岂能活于世上！”

比干一听，胸腹一阵翻涌，一股鲜血把那道红色纸冲了出来，他浑身浴血，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立刻死去了。

那妇人一见，冷笑一声，身形一晃，掠入黑暗中。她身手的迅捷，哪像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她自然便是随后追赶比干，在他面前施展“千面神功”的苏玉姬了。

苏玉姬潜返玉仙宫，宫中只剩下妲己和贴身侍婢苏娟，纣王已不知到哪儿去了。

苏娟见玉姬欣然而回，便含笑问道：“玉姬姐姐，那事已办妥了么？”

玉姬先不答，问苏娟道：“姐姐真的服了比干的人心汤吗？”

苏娟点了点头，道：“是！果然服了！娘娘说，比干的人心，果然对她有莫大益处呢！”

玉姬一听，不由一阵发呆，奇道：“为什么？这等血淋淋的东西，有甚好处？”

苏娟尚未及答话，**的妲己已一跃而起，呵呵一笑道：“有甚不好？妹妹啊，多谢你的配合，终令妲己恢复受创之心伤也！”

妲己一顿，又对玉姬道：“妲己曾受姜子牙八卦琴音重创心脉，急需至阳至刚之物，以大补心脉元气；比干果然是一甲子纯阳之身，他的心自然是至阳至刚的纯阳之物也！因此才伏下这条妙计，一来可杀掉比干，清除复国障碍，二来亦可大补心脉元气，令创伤痊愈，以应付下一步行动。妹妹明白了么？”

玉姬一听，不由又惊又喜，笑道：“姐姐啊！原来你这是既杀人又利己的一箭双雕妙计啊！比干果然已彻底死去了！可笑姜子牙虽然伤了姐姐的心，但到底保不住比干的心，这叫以物换物，以心换心，两不亏欠啊！”

玉姬接着才把西城门发生的事，向妲己说明，末了咯咯娇笑道：“枉姜子牙虽有先见之明，留下锦囊纸符，到底难敌姐姐你的神机妙计呢！”

苏家姐妹三人，不由相顾欣然而笑。

忽然，玉姬想起一事，微带吃惊地说道：“姐姐，玉姬出宫之时，曾发觉黄飞虎的部属黄明、周纪两将，发现比干的行踪，尾随而来，比干的事，黄飞虎很快便会知道，他与比干交情甚厚，知比干被剖心而死，必定闹上朝廷追问！纣王喜怒无常，万一听信黄飞虎的诉奏，降罪下来，吾姐妹必定凶多吉少也！姐姐快想个妙策应付啊！”

妲己沉吟不语，在思忖什么。她的侍婢苏娟也忍不住低叫道：“是啊！娘娘，听说出征北海的闻太师也快回朝了，闻太师与比干的交情甚深，又战功赫赫，连陛下也忌他三分！假如闻太师与黄飞虎联合起来，追究比干之死，那便不妙了！”

妲己沉默了一会，忽地狠狠地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把阻吾复国大计的第三道障碍物清除吧！”

接着，妲己即把自己的安排，与玉姬、苏娟商议。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时分，玉姬才离开妲己的玉仙后宫。玉姬在宫中的御花园中，默运一会真气，登时疲态尽消，她的“玉面神功”造诣，倒是越来越精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