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骊姬揪着头发,大汗淋漓,在**翻滚,痛不堪言。献公连忙爬起来,披上刚脱下的外衣。就在此时,有宫女进来禀报,说骊姜娘娘也在卧宫翻滚喊痛。
献公视骊姬姐妹心肝宝贝,当下大急,连忙传召御医,分头替骊姬、骊姜姐妹二人诊治,御医替骊姬姐妹分头诊脉,却根本分辨不出是何病症,只好开了止痛药方,服下仍不济事。
眼见骊姬身子蜷曲喊痛,献公心如刀割,他抚着她的玉手,轻声道:“宝贝,就会好,就会好……”别的献公也不会说了。
骊姬的俏目忽然微张,颤声道:“大王,妾生于西戎,身体有病,必请巫师诊治。大王是否要请巫师来试试呢?”
献公此时已急得六神无主,别说巫师,但能医好这对心肝宝贝的神仙鬼怪,他也乐意延请至极。当下立刻问骊姬,西戎有哪位巫师最灵验?骊姬说大巫师巫和最有本事,在西戎便精于捉鬼驱邪。献公立刻传令,快速把西戎的大巫师巫和请入宫中施法。
不一会,衣饰怪异的大巫师巫和便进宫来了,献公也不待他参拜,立刻命他替骊姬施法医治。
巫和走到骊姬身边,他先翻起骊姬的眼皮,审视一会,即吩咐随行的小巫,从包中取出一个小纸人。巫和接过,摊开手掌罩住小纸人,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后,巫和把小纸人倒放于骊姬身上,对献公道:“大王,且静观其变吧!”说完,他又率小巫到骊姜的卧宫去了。
献公在骊姬身边屏息瞧着!渐而,骊姬不再呻吟叫嚷,安静下来,似睡非睡,偶尔发出一声轻叹。
一会后,巫和返回骊姬的卧宫来,他向献公禀报说:“大王,骊姜娘娘也无恙了。”献公长长的松了口气,连声道:“好!好极了!巫大师果然大有神通!”
巫和神秘地笑笑道:“大王,可惜病根未除,娘娘之病,不久尚会发作。”
献公一听,不由大急道:“为什么?”
巫和道:“此乃有人暗中加害娘娘,我虽然用‘禳移大法’,暂时解除,但过后其法仍会为害。”
献公怒道:“是甚邪术?谁敢害吾爱姬?”
巫和道:“施法之人,用的乃是狐戎国特有‘巫蛊术’,用纸或木做成人形,在纸人背面写出被施法人的姓氏、生辰、性别,然后用针刺扎其脑及心,边念其名,被施法之人,自然头痛心痛而亡。”
献公又惊又怒,沉声道:“待寡人召集群臣,查悉谁敢害吾爱姬……”献公话音未落,他身边的骊姬忽然失声叫道:“君夫人,请勿扎我,妾与你无仇无怨,何必如此害我?”
献公大惊,连忙俯身问道:“爱姬,谁害你?快告知寡人!”
骊姬俏目忽然一张,似大梦初醒,以手抚玉胸,惊悸地道:“大王,妾做了个梦,好可怕啊!梦中只见君夫人狐姬手持金针,追扎妾的头和心,欲置妾身于死地!这梦可怕极了!”
献公一听,脸上不由勃然变色,怒道:“这便是了!定是狐姬这妖妇,嫉妒汝等姐妹二人,暗中施此妖法!当今朝中,亦唯有这贱人的兄长狐偃,有此鬼蜮之术!寡人立刻前去搜查清楚,以正其罪!”
巫和一听,却又立刻道:“大王,巫蛊之物,邪气极大,大王不宜沾身,待小人替大王查索吧!”
献公道:“不错,巫大师乃此中高手,便由你代寡人去查办吧!”
巫和领旨去了。不一会,巫和派小巫来报,说在狐姬夫人的寝宫,发现邪物,献公立刻赶去查看,只见巫和正扳开狐姬寝宫的一座神案,里面果然现出一个三寸大小的木偶人,巫和捧过来让献公过目,献公但见木偶人的背面,果然刻着骊姬、骊姜姐妹二人的姓氏、生辰、性别,他不由大怒,恨恨地道:“狐姬!你这贱人,嫉妒心太毒,竟敢害吾爱姬!寡人怎能轻饶!哼!”
夫人狐姬哭道:“大王!妾根本不知神案藏有此物,冤枉啊!”献公此时正恨怒攻心,不由狐姬分辩,怒吼道:“贱人!还敢呼冤?一切由寡人亲自看见,汝竟敢巧言辩说么!来人,先把这贱人收监,再行处置。”
第二天上朝,献公便搬出人证巫和,物证木偶人,宣示夫人狐姬的罪状,并下旨废夫人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