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认为晓雅完美无瑕的廖智勋,在刘春枝的不断离间下,也开始对晓雅有了看法,认为晓雅情商不够,处理不好和婆婆之间的关系。
有一次,廖智勋竟然问晓雅:“晓雅,你是不是妈妈去世得早,不懂得如何和女性长辈相处啊?你要嘴甜一点,好好哄哄我妈。”
晓雅甚至也怀疑自己做得不够好,也努力尝试要和刘春枝沟通,毕竟是自己的婆婆,而且自己从小没有了亲生母亲,她希望能够和婆婆相处得亲如母女。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她都先端给婆婆;家里的活,晓雅抢着干;她还经常努力找到她认为婆婆应该感兴趣的话题和婆婆交流。
“妈,我去借书时,看到图书馆前面经常有很多华裔老人一起聊天,您没事也去聊一聊,省着在家待着无聊。”晓雅向婆婆通报消息。
“我无不无聊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得了。我说你是不是赶快找工作,别读那个破书了,读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刘春枝抢白晓雅。
晓雅给刘春枝买一件衣服,本来以为刘春枝会高兴。“妈,这是今年最新款的,伊娜也给她婆婆买了一件,我们都觉得很好看。”
刘春枝马上就说:“人家丁伊娜花的是自己上班挣的钱,那是真的孝心,你花的是我儿子的钱,性质完全不一样。以后我喜欢我自己买,不用你给我买。不用你花我儿子的钱来讨好我。”
其实晓雅完全可以为自己辩解,她晚上在餐厅打工的工资和小费挣得也不少,但晓雅忍住了,她不想和刘春枝争辩。
一心认为是晓雅拖累了自己儿子的刘春枝,带着深深的成见和怨气和晓雅生活在一起,她待在温哥华的目的就是想挑拨儿子离婚。任凭晓雅再努力,刘春枝都不为所动,而且和晓雅说的每一句话,都刀刀见血,句句直插晓雅的心。
“周晓雅,你从小没有妈,和继母生活在一起,是不是受过虐待,看你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招人烦。”
“周晓雅,你就是利用我儿子,供你上学,你不心疼老公,我还心疼儿子呢!”
“周晓雅,你不要一副委屈的模样,我说你几句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公主,还说不得了?”
“周晓雅,你知不知道,张萌那丫头倒追我儿子,我儿子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刘春枝处处找茬激怒晓雅,让晓雅和自己大吵一架,这样她就可以借机大闹一场,逼儿子离婚,休了晓雅。无奈晓雅被她刺激得再难受,也从来不会和她大吵大闹,顶多流着眼泪背上书包出门,去图书馆学习。
刘春枝面对晓雅这个儿媳妇,完全没有棋逢对手的快感,却是满腔“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失落。
晓雅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刘春枝来之后的家,已经不再像家,她甚至害怕回到那里,那里有无尽的冰冷,面对她的永远是刘春枝的挑衅和羞辱。
廖智勋和晓雅的关系在刘春枝的挑拨下,逐渐出现了裂痕。有时晓雅向廖智勋说说自己的委屈,廖智勋马上反驳晓雅:“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是晚辈,让着她点。”
“说你做的饭硬了,你就多搁点水,说你做的饭软了,你就少搁点水,不就得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天上班累死累活的,不想回到家就听到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
晓雅的心更凉了。晓雅心里明白,自己搁多少水,都是不对的,饭的硬度,永远不会符合刘春枝的要求。刘春枝的挑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廖智勋对自己的态度,让晓雅心寒。
在刘春枝的挑唆下,廖智勋也开始觉得晓雅的医生路太漫长,自己这样供她读书真不知何时是个头。
“晓雅,要不你考虑一下,你马上就毕业了,马上拿到学士学位了,申请工作签证,直接找工作吧,干吗非要当医生?”晓雅在其他方面可以退让,但在当医生这件事上,她却不能,这是她的梦想,是她对妈妈的诺言。
晓雅和廖智勋一起联合申请了移民,正在按部就班进入审批程序,如果一切顺利,不出差错,应该很快就会获批成为加拿大永久居民,拿到加拿大的绿卡——枫叶卡。
刘春枝已经明确表示,等廖智勋的移民一获批准,就要帮她和廖洪志办家庭团聚类父母移民。但申请父母移民,子女需要经济担保,政府要确保子女有足够的收入保障父母的生活,才有担保资格。廖智勋在物流公司刚上班一年多,工资并不高,加上晓雅在餐厅打工的收入,距离符合担保资格还差得很远。
刘春枝认为晓雅毕业后,除了晚上在餐厅打工,白天也应该找个全职工作,而不是继续上医学院,这样将来担保她和廖洪志移民过来,收入就够了。
而且刘春枝还经常对廖智勋说:“她这样读书读书,你们什么时候可以要孩子?我好多同学都抱孙子了!我和你爸当年生你就不早,她这样拖着不生,让我六十多岁再抱孙子呀?要不你赶快找个听话的,她不生,咱们换人生。”刘春枝试探着儿子的口风。
“妈,我们还年轻,不急着生孩子,事业还没稳定呢。”廖智勋虽然嘴上和妈说不着急,但心里也在琢磨,“是呀,什么时候才能要孩子?都说加拿大是老年人和儿童的天堂,这家里什么时候才能有可以领牛奶金的儿童呢?”晓雅一周四天晚间五点半到十点半在一间中餐厅打工,担任服务员。廖智勋则自从刘春枝来了以后,晚上已经不再打工,只是每天十点半开车到餐厅将晓雅接回家。
刘春枝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太累了,上了一天班,十点多还要去接晓雅,太辛苦,于是主张晓雅自己来回坐公交车。
“接什么接?又不是公主,还天天要人接,自己不会坐公交车回来吗?”
廖智勋也就真的听刘春枝的话,不接晓雅了,晓雅下班后,自己坐公交车回家。晓雅没有说什么,她已经习以为常,自己从小就是过这样的生活,凡事靠自己。长大后,廖智勋对自己曾经怜香惜玉的疼爱,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恍若隔世。廖母刘春枝来温哥华之后的每一天,对晓雅来说,都度日如年。
廖智勋以前在**,对晓雅也是万般呵护和温柔。刘春枝来了以后,由于怕住的木头公寓不隔音,夫妻生活也变得简单草率,廖智勋从来没有任何前戏,他自己的欲望来了,也不管晓雅同不同意,直接翻到晓雅身上,无声无息地进行完,廖智勋倒头就睡,留下晓雅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发呆。还有一次,廖智勋死活不戴**,晓雅不同意,两个人争执了半天,最后干脆各自蒙头睡觉。两个人的关系进入了此前从未有过的冰冷时期。
另一边,刘春枝则延期了机票,说是喜欢温哥华的好山好水好空气,要欣赏够了美景,呼吸够了好空气,再回国。而事实是,本来心里还不放心把廖洪志一人扔在家里的刘春枝,看到廖智勋和晓雅的关系,已经不像自己刚来时那么亲密了,暗自开心。刘春枝想干脆一鼓作气,趁热打铁,把俩人挑拨离婚再走。
晓雅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呢?在刘春枝看来,这里是他儿子的家,不关儿媳妇什么事,她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这是她的权利和自由,根本不用管儿媳妇的感受。刘春枝要继续住下去,晓雅也只有忍气吞声,继续受刘春枝的羞辱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