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灯瞎火的,能够跟来的基本上都是平日里关係亲近的,王长河自然不会驳他们的面子,满口答应下来:“好说、好说。”
“噫,看你们那点出息!就吃个下水呀?別说了,直接给你们一头,儘管拿去吃!”
王张飞小手一挥,豪气干云。
大傢伙儿禁不住又乐了。
“这儿呢、这儿呢!”
王以文终於是等不及了,站在冷风中,跳著脚招呼道。
眾人看到他,这才鬆了口气,忙爬了上来。
刚想批评这小子几句,毕竟他大晚上的带著自己妹子到山里头瞎逛,搁前些年,挨顿打都是轻的。
可他毕竟已经成家了,得给点男人应有的脸面。
但数落几句还是少不了的。
可刚准备开口,几个眼尖的借著火把的光亮,突然看到他身后有一团又一团毛茸茸的什物,到嘴边的话忽的又咽了回去。
一个个瞠目结舌道:“以、以文,你身后那是啥东西?”
“啊?还能是啥东西,四丫不是告诉你们了吗?野獾呀。”
话音刚落,一群人的眼珠子彻底瞪圆了。
半晌,才不敢置信的凑上去检查,而后,猛地跳將起来,吆喝道:
“野獾,真是野獾!”
“娘的,不止,这还是猪獾,个头有点大啊!”
“这一大片,真是七头,我滴乖乖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站在火光摇曳的山坡上,脸上满是错愕,就跟做梦一样。
王以文和王张飞对视一眼,早呲著牙笑了。
“別说了,別说了,王长河,你这一双儿女可是立了大功!”
几个有见识的立刻站出来催促道:“快把它们弄回去!等队里扒了皮,拿到公社去,一张至少奖励你们2元钱!”
“真的?俺的娘誒,一张皮子能换十几斤白面啊?”
“別忘了,除了皮,还有肉吃!这怕是得有几百斤重,咱们村总共也就百来户,真要分散下来,一家能分一二斤肉呢!”
“天爷啊,那还说啥?快搬、快搬!”
眾人立刻围上来,开始搬运。
可刚一触碰,不少人都嚇得跳了起来,惊叫道:“以文,不对呀,这玩意儿怎么还是热乎的?
没死?”
“嗯,是的。它们只是睡死过去了。”
王以文忙站出来解释了一句。
却不成想,眾人望著他,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王以文不得不再次讲述道:“白天我发现这里有獾子洞,就弄了点药下上了。
那种药不致命,就是有些麻醉作用,能让人或动物死睡,叫都叫不醒。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它们咬你们,儘管搬就是。”
听到这话,大傢伙儿更是说不出话了。
低头瞅著地上酣睡得跟死猪一样,踢都踢不醒的野兽,许多人眼睛都亮了,突然有了些想法。
可人群中的秉德叔一听,却忙举起手咋呼道:“別动,都先放下!
以文说这些东西都是被药给麻翻的,那就说明……
都把傢伙事儿给我拿出来,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