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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与小唐离婚一事所做的几点说明(第2页)

二哥理发的技术是入伍初期学会的,部队真能锻炼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出院后,二哥还要按医嘱继续服用中药。父亲拿着他的处方,到中药店抓药,晚上看电视的时候二哥顺便把药煎了。

二哥每天都会用一定的时间来阅读。20世纪80年代初,国内开始有大量的西方哲学、心理学、文学艺术方面的书籍翻译出版,我和二哥买了尼采、弗洛伊德、荣格的一些作品,他认真阅读,有些还做了批注。

学习是二哥一生的习惯。在二哥的遗物中,有一张写于住院期间的便条,上面写道:

每当我看到一本好书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好像一间久闭的房间吹进了清新的春风一样,我会在阅读中忘记一切忧愁和烦恼。那书中展开的世界使我神往,使我对未来充满信心和力量。总之,我的愉快、我的快乐、我的精神都寄托在书里,我一生离不开书!

于三〇二医院偶感,1985年11月

1985年11月,写于三〇二医院偶感

每晚睡觉前,我们都会聊些事情。二哥有时会讲一些住院时的经历,包括他对生死的看法。他说,死亡对他而言并不可怕,只是给生者带来痛苦。他讲住院期间头晕、恶心、疼痛感这些症状他都能够忍受,几乎无法忍受的痛苦是有无数只蚂蚁像在膝盖里爬一样。这种感觉我没有体验过,但我想那一定是极其痛苦的。他还谈到了在最困难的时候,医护人员给予他的关心温暖。他讲到,医院曾多次组织院内外专家对他的病情进行会诊。有一次,一位老中医一边仔细地诊断,一边关切地与他交谈。临走时,这位老中医握着他的手,没说一句话,但一股暖流从老中医那温暖的手流向他的心间。面对慈祥的老医生,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他的心里发酸,泪水一下子湿润了眼眶。

二哥给我讲了认识冉庆云的过程。他们虽同在一个部队,但一个是俄语方向,一个是英语方向,彼此间没有业务交往。一个极偶然的机会,一个阳光斜照在办公楼上的上午,他正在楼下休息,远处走来一位年轻军人,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发生了碰撞,由此二人相识。一经交谈,彼此思想理念、价值观念极其相近,气质相同,从此结为知己。二哥说他们之间达到了近乎不用说什么,只是彼此静静地坐一会儿,就能从对方那里获得想法、力量。他也对我谈起了冉庆云的个人问题。部队情况很复杂,事业发展、个人生活问题都受到很大的制约。冉庆云30多岁了,婚姻问题还没有解决,最终离开了部队,考入天津外国语学院继续深造,冉庆云的家最后也落在了天津。

冉庆云在1982年2月11日写给二哥的信中有这样的话:

心中的歌是常有的,有时它唱在口中,有时它又留在心底。无论是唱出来的也好,还是留在心底的也好,它们都是永远存在的。心中有这种歌的人,有时候不用唱出声来,他们之间就已深深地相互感觉到了。我的心里时常**漾着这种歌,它是我的,也是你的,无论时间和地点发生什么变化,这心中的歌永不改变。

二哥在交谈中常常拿自己来解剖,对曾经发生过的失误,没有丝毫掩饰回避,对于他人处理事情的好的经验和方法给予充分的肯定。他的这种自我反省、自我解剖精神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张丰收[5]是二哥的一位老战友,年龄比他小,可以说是二哥的一个兄弟。他非常欣赏张丰收,曾特别举例称赞张丰收代表部队在与地方政府处理军地共建一件事情时的灵活做法。在二哥的遗物中有一张日历卡片,背面写着与张丰收在一次交谈后的感悟,能够看出,二哥和战友们就是这样相互激励着的:

因为个人的一点实际利益得到满足而感受到的欢乐和幸福是有限的,只有当你的理念为大多数人或真正的人所理解,只有当你为大多数人的幸福而付出的劳动获得了成功,看到了自己的努力给别人带来了好处时,你才会感到一种无尚的光荣和欢乐,以及深深的幸福。这才是一个无产者应有的胸怀和情操。也许这是高尚的人所寻求的一种心灵安慰吧!

听丰收话有感,1980年2月28日

战友张丰收在协助办理二哥离婚的事情上,代表部队为他做了许多工作。

我也偶尔向二哥请教哲学及逻辑方面的一些问题,他解释得非常通俗易懂。我们也常常在一起静静地听音乐。他很喜欢一首秘鲁歌曲——《山鹰之歌》。这是一首风格独特、曲调优美的歌曲,歌词寓意也很深刻:我宁可是只麻雀,也不愿做一只蜗牛;我宁可是支铁锤,也不愿是一根铁钉……

我们还回忆起当初二哥带我去外语附校的事情,我感觉那实在是太遥远了,只依稀记得当时有两位男生在楼道里下棋。

有一段时间,我经常做一种内容非常重复的梦。在梦中,我努力地想迈大步奔跑,可是两条腿像陷在泥地里一样,一步也跑不起来。二哥说他偶尔也做梦,他在梦中像鹰一样翱翔天际。

得知我的母亲病逝后,冉庆云从天津赶来看望。见到冉庆云,父亲、二哥和我都非常高兴,我们聊到很晚。第二天早上,我和二哥送他到车站。当天,冉庆云还要返回学校。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二哥。

二哥出院以后,部队定期有同志前来看望,并送来生活费,许多战友包括已经退役的战友也到家中来看望他。遗憾的是,战友太多,大部分人的名字我不记得了。

夏天的一个夜晚,天已经黑了,听到敲门声,我打开房门,只见来人是一对青年男女。男士问:“是李子秀的家吗?”我把他们请进屋。男人走在前面,身材有些清瘦,后面的女人我没太注意。二哥迎出来,看到前面的人,非常激动。这是他的上海籍战友徐士敏夫妇,他与徐士敏有近十年时间没有见面了。

徐士敏夫妇走后,二哥给我讲了他与徐士敏之间的友情,他们曾是部队同班战友。徐士敏是通过战友宋协民找到我家的。

二哥去世后,我按照他留存的通讯录上的地址,写信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徐士敏,很快就收到了徐士敏的回信。

母亲去世后,二嫂曾来过两次。他们谈事的时候,我曾幻想事情能出现转机。二嫂走后,二哥显得很平静。

我从1980年开始集攒古钱币,那是回老家时无意间发现的,自此对古钱币产生兴趣。凡有机会我就留意收存,遇到家在农村的朋友,我也请他们帮我收集。那时人们没有把钱币看作有价值的东西,只要家里有,基本上都会送给我。我收藏的钱币绝大部分都是这样得来的,不过数量不是很多。

有一天,我把积攒的钱币拿给二哥看。二哥认为这个爱好很好,他说古钱币里的历史知识很多,建议我看一些有关钱币历史的书籍,这样会使收藏的意义更丰富。于是,我托朋友买了《中国钱币史》等书籍,闲暇的时候,我和他都会翻看,对钱币的历史发展有了了解。后来,我又陆续买了一些与钱币有关的书籍,在收藏过程中增长了知识。

父亲抽烟,二哥也抽烟。他有时会和父亲边抽烟边聊天。那年我去二哥所在部队驻地,几乎每一个来看我的战友都抽烟,这也许是和他们的工作性质、生活环境有关吧。

1986年9月2日,部队派人陪同二哥办理完离婚手续,之后就直接把他接回了部队。

二哥和他曾经的妻子就这样平和地分手了,自此之后再无往来。曾经有过那样炽热幸福的爱情,但故事的结局令人感到无限的悲凉和凄婉。

离婚后,二哥的前岳母曾来我家看望过。当时,二哥人在部队,前岳母向我询问了他的近况。

在二哥的遗稿中,有一首写于1986年4月的短诗:

喧嚣的都市交响曲已经停止,

怕人的星星慢慢露出自己的身影。

使银河逊色的万家灯火相继熄灭,

宇宙给入睡的都市盖上了黑夜的棉被。

一缕青烟缠绕着我的愁绪,

昏暗的小灯在墙上投下我孤独的身影。

此刻她在干什么?

已经进入梦乡,还是在仍然睁着充满忧愁哀伤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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