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只听胖子捂着脸叫唤一声,“什么东西咬我!”
汪若山顺势蹲下抓起一把土,扬在了瘦子的脸上,瘦子也叫唤一声,连忙捂住了眼睛。
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汪若山从肩膀上取下猎枪,那实木的枪托着实坚硬,他抡起来给他俩的脑袋上一人砸了一下,他们就躺在地上只剩哼哼了。
汪若山扭头跑掉。
五分钟后,他追上了阿玲和李克。三人不敢耽搁,继续逃亡。
麦田似乎无穷无尽,怎么也走不完。
阿玲的小腿被麦秆戳破了皮。
“还能坚持住吗?是不是很疼?”
“没事,咱们继续往前赶吧。”阿玲坚强地说。
“穿过这片麦田,我们可能就有救了。”汪若山拉着阿玲的手,继续向前走。
他们终于穿过了这片麦田。走上大路,就走得不那么艰难了。有一次看见前面有人,他们马上藏身在小土坡下面,躲了过去。他们折进了一条崎岖的山道。夜色中,两座黑漆漆的山峰耸立在前方,中间的隘口就是飞鸟谷,两匹马儿在那儿等着他们。
汪若山凭着直觉,带着父女俩穿行在巨石阵中,沿着干涸的河道来到一处山石叠嶂的僻静所在,两匹忠实的坐骑被拴在木桩上,静静地站在那儿。
他们迅速上马,继续赶路。
地势复杂,一般人通常会晕头转向,山路的一侧是巨大的乱石堆,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另一侧是几百米深的悬崖,往下一瞧,心惊肉跳。中间这条弯弯曲曲的小道,窄到只能容单人单骑通过的地步。崎岖难行的山路上,只有高明的骑手才能策马前行。然而,纵然有这些艰难险阻,三个逃亡者的心情却渐渐轻松起来,因为每向前一步,就离自由和幸福更近了一步。
他们连夜在隘口纵横、砾石散布的崎岖山道上赶路,不止一次地迷路,但每次又重新找准了方向。
破晓时分,一幅荒凉的图景展现在他们眼前。四周都是白雪覆顶的山峰,重叠隐现的山峦一直绵延到远方的地平线。他们所处的峡谷,两侧都是陡峭的山崖,崖上的大树斜插在崖畔上,仿佛在向他们招手。山体参差不齐,**着大片残壁,荒芜的山谷里散布着树干和巨石,大概都是从山上滚落至谷底的。就在他们通过山口的时候,一块巨石隆隆作响地滚落下来,寂静的山谷里回声震**,疲惫的马受了惊,狂奔起来。
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巍峨的山顶相继被照亮,山峰渐次被染成淡红色,壮丽的景观使三个逃亡者精神为之一振。在一道从沟壑涌出的溪流跟前,他们停下来歇口气,给同样疲惫的马儿饮了水,自己也匆匆吃了顿早餐。阿玲和李克想多休息一会儿,但是汪若山不同意。
“这会儿他们可能正在追踪我们。”汪若山说,“一切都取决于我们的速度。等到了G城,我们后半辈子有的是休息的时间。”
整整一天,他们都在峡谷中艰难前行。傍晚时分,他们计算了一下路程,估计尼萨的人应该在20千米开外了。他们选在一座悬崖底下露宿,山岩挡住了凛冽的寒风,他们安安生生地睡了几个小时。但没等天亮,他们又起身赶路了。
这一路,没有发现有人追赶的迹象。
第二天中午时分,干粮吃完了。汪若山对此并不太担心,大山里有的是飞禽走兽。手中的这杆猎枪,能助他收获食物。高海拔的山区,寒风阵阵,他找了个隐蔽的落脚处,拾了些枯树枝,生起一堆篝火,让父女俩取暖。他拴好马,吻别阿玲,手握猎枪去寻找猎物。
不多时,他回头望去,见父女二人俯身向着篝火,马儿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
再走远些,山岩便挡住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