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拿过来,这是什么?原来是风车啊。”
在乌龙面店喝酒的小哥突然充满威严地说。他在寒霜夜啜饮热酒,也在月光下急速冷却,因此肤色一直维持原状,不曾泛红。不过,他一口气喝干两三碗酒,眼角总算泛着些许醉意。
“乱吹一通,吹笙还配拨浪鼓,当我是小孩啊?老板娘,你说对不对……话说回来,老板娘,这个地方啊,桑名这个地方怎么有那么多按摩师啊?”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随着笛声飘忽不定。
“怎么问这种怪问题?人家说按摩师的眼睛跟牡蛎一样浊。虽然桑名的名产是蛤蜊,按摩师倒也没有特别多啊,毕竟这一带是新市区,又有客栈,所以他们从各地过来赚钱。”
“没错,这里确实是新地。”
门付不明就里地认同老板娘的说法,放松地单手托着下巴。
“师傅,你可别到艺伎馆前展现你的好歌喉,搞不好会出人命哦。”
老板娘拿着涂漆托盘在领口一带转动。
“您太夸张了,怎么可能会出人命?再说,我才不会去艺伎馆前面做生意。”
“为什么?”
“搞不好会遇到敌人。”
门付趴倒在桌上,像是被斩首似的。
“人家说一技在手,不愁吃穿……师傅,你是为了艺伎才沦落到这个下场吗?原来如此,真的是敌人呢。”
“才不是!是艺伎视我为敌。”
“怎么有人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这种话?”
老板娘说话的时候,微弱的月光照亮狭长小路的另一头,昏暗的屋檐下,传来“喀啦喀啦”的声响,那是宛如渗入泥土地的木屐声……紧紧跟随着木屐的足迹,按摩师寂寞的笛声隐约可闻。
门付严肃地望着脚步声的方向。
“说曹操,曹操就到,艺伎来了。如果你想看的话,就把拉门打开吧……不过,可能会被敌人攻击呢。”
“哼,要打就打吧。切,吹什么笛子,吵死了。”
这时,有人从外面“喀啦”一声拉开入口的大门。
“哎,别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