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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帕米尔我是别处的过客(第2页)

这首很有气势的诗作是明代诗人赵撝所作。他写的就是穆天子驾八骏西行巡游的情形。

穆天子即周穆王,是西周的第五代国王,姓姬,名满。大约公元前976年到前921年间在位。这位颇有作为的国王在位时正值西周国势强盛之际,所辖疆域辽阔。周穆王喜远游狩猎,《左传》说他“欲肆其心,周行于天下”。

《穆天子传》即是写周穆王西行的故事。这部古籍详细记录了周穆王从宗周起程,经燕然山(今蒙古国杭爱山)至青海,再西进柴达木盆地,到塔里木盆地后,北攀昆仑,抵达山顶,站立在高山之巅,环视四野,饱览了辽阔疆土的行程。还说他因这里“万兽之所聚,飞鸟之所栖”,特地在这里狩猎五日,并铭迹于此。然后西行,到达西王母之邦,在瑶池之上,两人饮宴酬答,对酒当歌。他到西方巡游后,东归南郑(今陕西华县)。这部西晋时发现的古籍由于久藏地下,竹简多有漫漶之处,且遗失许多,但纵览全书,仍不失为我国古代一部重要的地理著述和西部旅行记。

车已进入山中,彩色的山已在身后,苍黑的山体和载着冰雪的山峰猛地站在面前,让你惊诧不已。海拔7649米的公格尔山和海拔7595米的公格尔九别峰挨得那么近,像一对情人携手并肩地站在那里,畅想着未来的幸福生活。抬起头来,但见冰峰高耸,悬崖万丈,如凌空危垒,似天柱将倾,碧空一线,青苍迷茫。云在半山腰升腾、弥漫、缭绕、成丝、成缕,如烟一般沿着陡峭的山崖,融进那亘古积雪之中,然后又从积雪里飘**到幽蓝的苍穹。

盖孜河越来越窄,从上百米的宽度猛然收缩为十几米、几米——甚至许多地方只有两三米,河水涌动着,掀起很高的白浪,冲突着寻找**的出口;而两侧的山全是从有河水的地方拔地而起的,它们直刺苍穹,似乎随时准备拥抱到一起。

有一种声音越来越响,那是高峡中的盖孜河奔泻而下的声音。河水用时间和耐心硬在公格尔山和公格尔九别峰之间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劈削琢磨出了自己的通道,使自己得以飞流直下。那巨大的轰鸣声如不绝于耳的滚滚惊雷,先从天空碾过,再轰隆隆滚过峡谷。大地震颤,岩石滚落,以致路边不停地有提醒车辆和行人防止流石的警示标志。

这就是《新唐书·西域传》中的剑末谷,现在,人们称其为老虎口。这两种称呼都形象而生动,人在里面行走,极其危险。而这里,就是帕米尔的西南门户,是古丝绸之路出塔里木盆地前往费尔干纳盆地以至更远的欧洲的咽喉,逾越这道天险之前,是坦坦****的大地;逾越之后,则是地沃物丰的大陆。

过去这里是没有路的,古人在峭壁上打凿出一个个方孔,再插进方木,木头上铺木板土石,修成了葱岭栈道。如今,在那高悬头顶的绝壁上,还可以看见一溜溜方孔,偶尔还可以见到一截枯朽的木头。那些方孔如历史老人的嘴,诉说着行旅和驮队惊险绝伦的往事。

风尖啸着,裹着公格尔山的积雪,夹着公格尔九别峰的寒意,无聊地沿着峡谷游**。

路继续盘旋而上。大约到了海拔3500米的地方,我们看见了两家柯尔克孜牧民的帐篷,几间用石头垒起来的低矮的地窝子,两缕蓝色的牛粪烟,站在乱石之间的妇女和她们的孩子们,两条对着我们的汽车狂吠的狗,一群枯槁的羊,几头毛色暗淡的驴,两峰神色忧伤的骆驼,两匹疲惫的马和一匹活蹦乱跳的马驹……这些都像是从岩石间突然冒出来的,像是岩石的精灵在一瞬间的幻化。

雪线很低,冰川很近。两座高山几乎全由岩石和冰雪构成。“公格尔”在柯尔克孜语中的意思为“褐色的山”,据认为征服公格尔之难不亚于珠穆朗玛。直到1981年英国怡和有限公司组织登山队,才从南坡首次登上峰顶;而同年日本京都府喀喇昆仑俱乐部公格尔登山队的3名主力队员,在登到7100米处时不幸遇难。其北峰尤为险要,迄今尚无一人从北坡到达过峰顶。

“公格尔九别峰”在柯尔克孜语中意为“褐色的山坡”,1961年中国登山队的潘多和西饶登上了此山,创造了世界女子登山的高度纪录,不幸的是,西饶在下山时坠崖身亡。

这两座山对于要到达其高度和已经到达其高度的人无不显得冷酷无情。

从峡谷里攀援上来,便是布伦口。天地豁然开朗,回过头去,公格尔和公格尔九别两座山峰如两扇即将关闭的大门,峙立在那里,好像在说,进来了,就不能轻易出去。峡谷上面是一片水泽,十分宽阔。这里仍旧是盖孜河段,因为那山峡太窄,夏天水流不出去,在这里被阻滞成湖。湖岸绿草成茵,羊群飘动,骏马奔驰,一派生机。极目四望,群山连绵,重峦叠嶂,山势缓和。与峡谷口正对的那片山峦尤为神奇。布伦口是个大风口,大风被那片山峦所阻,裹挟的泥沙降落下来,堆积在峰峦坡谷之间,愈来愈多,加之沙成白色,远看像从蓝天里缓缓流泻下来的天河;而近看又如飞泻而下的瀑布,让你感到它还带着水雾、带着飞沫,如此地生动,如此地真切,使你疑为那就是盖孜河的源头。是啊,它如此像水。它告诉我,你已置身高原、置身美中了。我也的确像一个跨进了家门的孩子,没有了恐惧和忧虑。

风并不大,但足以把空中的一切尘埃刮走,使天空显得更加明澈,使阳光只需穿过风,就能照耀到大地上。

站在这高原上,我突然觉得我对它是熟悉的。我想念过它。我只是不太了解它,特别是它的内心。

它把它的美和善呈现出来,把忧苦掩藏,像母亲。

我感觉到这是一片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思考的高原。的确,它思想的光辉一直照耀着西起里海,东达兴安岭,南自喜马拉雅山,北至阿尔泰山的中亚大地(此范围由德国地理学家洪堡划定)。对此,我更不能洞悉。

重返这座高原之前,我已去过阿里和喀喇昆仑,我有了对照。如果喀喇昆仑属于大荒之地,阿里属于至纯之境,那么,帕米尔就是大美之所在。当然,三者都有一种静:阿里是神居之地那种带着肃穆和神圣意味的静;喀喇昆仑的静则带着死亡之域的那种荒凉和恐怖的气息;帕米尔的静是宁静,它有一种类似于瓦尔登湖的安宁,且带着创始之初的氛围——它还像一具“高榻”,收容并医治着被长旅搞得疲惫不堪、内心浮躁的游子。

我内心有些颤抖。我知道,它对于我而言,已是一处精神的故乡。这里的每块石头,每棵牧草,每片青稞地,每间低矮的冬窝子,每个贫穷而又自由的乡亲,每只降生的羔羊,每个月夜,每阵风,每一缕阳光,都已超越了其自身的意义,闪耀在我心灵的最高处。

我不会像同行者那样因为它的美而高兴地惊叹,或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我可以平静以待,像永恒的爱情。

它们正化为血液,流在我的血脉之中。

我觉得我的灵魂已系于此。我想,因了这高原,我将永远是别处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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