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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战争终结纠纷(第1页)

第四十五章战争终结纠纷

假如我们生活在一个只有我们自己的小星球,必然是件非常愉悦的事情。然而,事实是,两百万年以来,我们一直都是所谓文明世界的一部分,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会影响我们的邻居,而无论邻居做什么都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我们的幸福与繁荣。

北方人相信,合众国对镇压反叛有不可推卸的义务。

南方人则认为,这是一些主权州在为维护它们的独立而战斗。

而在欧洲人来看,在美洲大陆上,两个独立的小国家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这将会最终导致一个强大的、令人生畏的共和国的衰落和瓦解。

国际关系准则中没有“爱慕”一类的字眼。倘若你煞费苦心地翻翻那些研究难解问题、笔法严谨的书卷,你也许会寻摸到“尊敬”“景仰”,偶尔还有“感激”这样的词语。但是在我们的职业宣传家的语汇里断无“国与国之间的爱”这样的表述,而且它也不在我们较为冷峻的史学家和新闻工作者严肃持重的词汇表中。

英国,至少是官方,很久以前就同意对它的前殖民地的反抗活动听之任之,制裁导致成立了一个自由的共和国。至于1812年的那场战争,对双方而言都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无以使民众敬以崇高的缅怀之情。十九世纪六十年代,英国有许多人全心全意地支持废奴主义事业,也有许多人竭尽全力帮助北方获得了成功。

但是,还是有许多英国人认为,美国是对大英帝国保持商贸霸权地位的最危险的一种威胁。他们从来就不怎么敢奋起战斗,摧毁这个令人不安的敌人。然而,要是他们发现有人愿意这么做,即有人能够靠卖些枪炮、军舰和火药来帮助这个意想不到的同盟国——那么,他们会不会愿意尽早在合适的时候,连同保付支票一起下定单呢?他们会不会在他们胜利的时候欣然记住他们的朋友呢?

对于古代欧洲的上层阶级来说,南北方之间的斗争是国王与议会、地方与宫廷、清教徒与保皇派之间这种古老战争的延续。在这场战争中,“圆颅党人”一方就是南方的种植园主、北方的店主和制造商,这些人就好像忠实的老派英国绅士,他们拔剑捍卫他们的贵族祖先所维护的理念,当年他们的祖先为了这些理念将鲜血和财富抛洒在了马斯顿沼泽地和纳斯比。

但是,英国并非合众国的唯一的潜在敌人,还有拿破仑皇帝。当然,不是那个伟大的拿破仑——他现在长眠在他的“老兵之家”这所教堂里的红色岩石地板之下。不过他的一个侄子,一个操着浓厚的德国口音的年轻人依仗他伯父的声誉,巧妙运用波拿巴家族特有的才智,骗取了八百万的同代人的支持而成为法国最高首脑。可是,他的新帝国宝座却极其不稳固,他绞尽脑汁在认真考虑是否要来一场战争,以给他的臣民们些许的乐趣。同时,由于他统治的国家为了想象中的那点“荣耀”和“光荣”,总是想搅乱欧洲的和平,因此欧洲其他国家一直处于紧张和心烦意乱的状态。

法国和美国暂时还能和睦相处,可是谁能预言到这个面如土色、病魔缠身的男人的那位深受神职人员控制的妻子会认为有必要对她祖父的人民发动一场战争呢?这位皇后和她朋友的所想就是拿破仑的所想,而拿破仑所想的,在一夜之间便由一个被买通了的记者说成是“全法国人的意愿”,历史的转折点就这样确定了,五百多万男子将被运到英国,然后准备加入加拿大的军队。

所有这一切,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1927年的人来说或许很有点天方夜谭的味道。可是在林肯政府当政的头一年里,这却是严酷的现实之一,它使得林肯及其内阁对南部邦联军的连连告捷同样表现出深深的关切担忧。

1861年,美国的广大民众已接受了我在前面章节谈到的边疆地区的新的信念,将其视作绝对真理。这里有两个信念,没人敢怀疑,否则就会招致邻国上流社会和家庭的不满。

其中第一个信念是,任何一个理智健全的人都能够从事几乎所有的职业,除了极少数专业性很强的行业,比如:医院门诊部或者化学实验室工作。

第二个信念是坚定不移地相信所有生来自由的美国公民的尚武精神只要一接到通知,就会有一百万的美国人拥上前线捍卫民主的正义事业,尽管他们的武器只有玉米秆和扫帚柄,但他们也能五次或五十次地挫败只不过与他们数量相当的外国人。

先来谈谈第二个信念吧。志愿军制度从来就不曾取得成功。华盛顿的信里尽是些没完没了的哀叹,他的那些缺乏训练的军士,多半无能又冷漠,常常因他们的胆怯、无组织无纪律和全然不顾这位将军所说的“真正的爱国主义的首要法则”,而葬送了他应得的胜利。如果不是天时地利的优势以及法国正规军和德国教官的重要支持,说不定美国还不能获得独立呢。

1812年战争中,志愿军闹出了一桩尽人皆知的丑闻,纽约州的所有团队都拒绝到合众国以外的地区作战,这对加拿大人来说是极令人喜出望外的事,可是对前线的美国人来说却不那么让人高兴——这些人在前线只好听由英国人和印第安人的摆布。有好几次,志愿军看不出有何理由就从战场上溃退了下来。这些听候召唤去保卫这个国家的首都免遭侵略和摧毁的爱国者乱作一团,逃往后方(这即是著名的布莱登斯堡大赛跑),实际上只剩下与为数不多的条顿人的海军作战了。

至于墨西哥战争,斯科特将军的十一个志愿军兵团中有七个告知他们的总司令,他们是“一年期军人”,他们不是为“持久战争”而应征入伍的,当他们的司令在距墨西哥城还有四天的路程时,他们离开了他,因此占领这个重要据点耽误了几近半年。

林肯总统在南方军炮轰萨姆特要塞后宣布招募七万五千名志愿者时,他的吁请在一部分人中得到热烈响应,对于此次战争争端,这些人确实强烈地感到要以生命来维护他们的选择。然而和从前一样,这种热情转瞬即逝。因此政府提出,凡愿意入伍者皆可得到一百到二百美元的赏金。结果却成了投机商人有利可图的生意,他们把大批大批的欧洲移民运往美国。直至英国政府发出警告,华盛顿政府才不得不终止招募“合同兵”。

几个月以来发生的这种事情,使每一个北方人都明白了联邦军队不能仅仅靠征兵来保持军力。因此制定出一项征兵法案,并及时获得通过,法案规定每个州都有义务向联邦军提供一定数量的战士。如果这些战士能在志愿者当中募得,那就再好不过。可假使志愿者不够的话,就必须通过挑选补足。没人特别喜欢这种人们所认为的非美国式的征兵,但这是打败由应征士兵组成的南军的唯一途径,因而政府强硬地推行这项制度。对那些多少有些家产的年轻人来说却是个例外。如果他们实在觉得非常需要留在后方,就不必冒险将他们宝贵的生命送往前线。政府允许这些人差遣代替者,只要他们能找到为了几个钱而甘冒掉脑袋的危险的可怜人。如果没钱找人,就必须上战场,甭管他们愿意与否。当波士顿和纽约的爱尔兰人表露出不愿参与一场一点也激不起他们兴趣的冲突时,一场非常严重的暴乱发生了,正规军向乱民开火,打死了许多人,迫使其他人赶快服从这一征兵法。

人们认为这一切极其令人遗憾,可是当时和现在一样,若没有一大批人肉体上受到伤害,就不可能开战,而且当时和现在一样,对于那些叫嚷着他们仇恨敌人并吵吵得最厉害的人和那些津津乐道于“文明的战争”(这是战壕里的人或是炮手在纵情狂欢后一个不变的说法)的最热心的支持者来说,这一事实似乎令人痛苦地感到吃惊。

这场冲突的具体背景我已讲得够多了,现在让我来说说第一个信念,即那个著名的先锋理论,任何智力尚可的公民都能发掘他可以发挥的才能,并取得他职业上的成功。老天!等待南北方人的,也只有极大的遗憾了。

杰斐逊·戴维斯和亚伯拉罕·林肯两人,谁都不能胜任1861年等待他们来完成的任务。他们必须从头开始学习新的职业。人们对那位北方的总统事先就有个结论:天资要比波托马克河对岸的那位邻居高得多的他,必定最后打败他的敌人,必定将这个国家的北方引向胜利。但是三个可怕的年头过去了,林肯还未能初步掌握局势。在外交领域(这是受到所有上流民主人士轻视的一门崇高而微妙的艺术,是能激起那片贫瘠的欧洲大陆上温声细语的贵族们的兴趣的一种化装舞会,而不是适于精力充沛的男人和他们精力同样充沛的夫人的游戏),他遇到了哪儿也未曾遇到过的困难。

这些例外本是极为有利的,它们本应使国人明白一个在不友好的国家的宫廷里训练有素、技巧娴熟的外交家,其价值要超过十个在国内的足智多谋的政治家。但是,民众对此并无兴趣。结果,两位总统在上任之初的几个月里,就引发了许多外交问题。

最初,林肯总统在号召志愿者入伍之后颁布了一条命令,宣布从弗吉尼亚州至得克萨斯州的美国东海岸实行封锁,船只如试图进入脱离联邦的州的所属港口,一律将冒着被迫停泊,并由联邦军的战船带往北方港口的风险。

不幸的是,华盛顿政府这么做,默认了美利坚合众国和南部邦联之间处于“战争状态”。这使他们陷入不利的境地。一方面,他们强烈谴责南方人是叛乱者;而另一方面,他们又说与南方同盟在“交战”,而在诺厄·韦伯斯特的术语里,某一“敌对交战方”意即“依据国家法律得到承认了的正式开战的一个国家、一个党派或一个人”。

英国的法律界官员读到这份文件时,有些困惑不解,并解释说,十分令他们遗憾的是,他们必须依照现有的国际条约和协议中的条款来坚持立场。他们(至少是官方)无法承认以下事实,即美国总统在1861年4月19日的声明中所使用的“敌对态度”这个词,实际解释时更接近于是指“革命”而不是“战争”。于是,他们尽可能地搜罗了一大堆“鉴于”和“因此”等词语,以充分告诫所有的英国人,诸如“鉴于美国联邦政府和自称为南部邦联的某些州之间已极其不幸地产生了敌意,又鉴于英国打算保持绝对的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因此他们必须告诫所有英国臣民不要加入敌对双方的军队,也不要帮助它们为国内外准备用作运输、战时私掠船或军舰的任何船只提供装备和配给”等等。这是一份极普通的中立声明。

这样一份例行公事的中立宣言在北方民众看来,相当于英国已经承认了南方同盟的“独立”。而实际上,英国政府只是承认了南方的“交战状态”。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然而当一个国家处于普遍恐慌之中时,辨析这些概念是无济于事的。

华盛顿当局注意到,在前线,一切都已不对劲了。北方第一次试图取得南部邦联势力范围内的一个立脚点,却以失败而告终。1861年7月21日,北方人在弗吉尼亚州布尔河的附近遭到重创,以致在第二年开春以前不可能有望准备再打一仗。这次溃败(它实际上是件相当糟糕的事)的消息传到欧洲,合众国的许多敌人普遍感到高兴,这些南部邦联的朋友预言,罗伯特·李很快会把他的旗帜升起在华盛顿的国会大厦上。这一形势非常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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