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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像(第2页)

据伊壁鸠鲁所说,我认为,会让人更加痛苦的所谓欢乐,理应果断抛弃,而让人更加快乐的所谓痛苦,也理应积极追寻。最珍贵的东西不过就是健康。唯有健康,才值得我们花费时间、金钱,挥洒汗水、付出劳苦,不惜用生命去追寻。倘若生命没有健康,那就是不公平的,是艰苦难耐的。倘若没有健康,一切智慧、学问、美德和幸福,都会渐渐消退得无影无踪。许多哲学家对此有各种蛮横无理的说法,为了驳斥他们的观点,不妨就拿柏拉图来说,倘若他突然中风或癫痫发作,那么灵魂中的天赋即使再丰富、再高贵,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就我看来,一切抵达健康之峰的道路都不算颠沛流离。当然,这其中我也发现一些其他表象,让我不禁心生疑惑。我并不是说医学全无道理,而是说在庞大的自然界中,有益于我们健康的东西数不胜数,应有尽有。

我所想表达的是,有些草药可以用来滋养,有的草药又是用来汲取精华;根据我的亲身体验,我得知辣根菜可以用来通气,番泻叶可以治疗便秘;像这类的经验之谈我还懂得很多,比如羊肉可以让人强健,酒能活血通脉;梭伦称食物也是一种药剂,治疗的是饥饿症。我坦言承认我们利用大自然神奇的价值,也毫不怀疑万事万物对我们的有益性。我看见燕子自由自在地飞翔,白斑狗鱼兴高采烈地畅游。让我们产生怀疑的,是我们脑海中的新创造,现实中的新发明。为了这些,我们遗忘了自然界的界限和节制,遗忘了我们应遵守的自然规则。

现在我们所遵循的司法,是古代所有律法延传至今而成的一个大杂烩,但常被不合理、不正确地运用;那些对司法心生不满和不屑一顾的人,并不敢直接顶撞这一崇高的品德,而是对这种神圣的亵渎和滥用大加斥责;同理,我会尊重医学这一崇高的学术,敬重它救人治病的宗旨,以及它给予人类重生的希望;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我所见到的医学的运用,实在是无法苟同。

第一点,我的经验导致我不自觉地恐惧医学,因为据我过去的所见所闻,凡是进入医生治疗范围内的病人,都是先得病的人后痊愈。事实上,过分地谨遵医嘱对恢复健康没什么好处。许多医生并不仅仅满足于随意摆布病人,还试图让健康的人也患病,以便落入他的掌心之中,最好一直逃不出去。所以他们才总说这样一句话,常年健康之人必得重病。我就是个常常生病的人;我认为,他们若是不搭理我,我的病也不会多么难熬(我几乎已经尝试了所有的办法),很快也能痊愈;我也不需要他们给我开什么药方。我同其他健康的人一样自由,不必给自己限制种种规矩,唯一就只有习惯和心情需要注意。我在什么地方都能生存。即便是生病,也不需要比平常多加什么特殊照顾。身边没有医师,没有药物,没有治疗,我也不会恐慌——就我所知,大多数人拥有这些以后反倒比生了病还要焦虑。难道说,见到一个医生身体健康、长寿,就认为他们必定也医术高明?

在最初的几个世纪,几乎没有哪个国家存在医学这种东西,而那也是最幸福、最美满的世纪;即便是当下,世界上还有十分之一的土地不存在医学,这些领土上的国家并不知道何为医学,而那儿的居住民也比我们这些人更加长寿健康;在我们这群人当中,活得最快乐、最自由的,就是最普通的老百姓。罗马人接触医学是在六百年后,而在他们尝试过以后,又在监察官加图的力量下,将它驱逐出了他们的领域;加图称,没有医学他也照样活得很好;加图活了整整八十五年,而他在指导妻子长寿之时,并非说不服药,而是指不向医生求助——一切对生命有益的东西都是良药。

普鲁塔克告诉我们,加图用以维持全家人身体健康的原料似乎是兔肉;据普林尼说,阿尔凯迪亚人治疗所有疾病的工具是牛奶。希罗多德说,利比亚人盛行这样一种风俗,小孩一旦年满四周岁,就要用火炙他的头顶以及太阳穴上的血管,以此来彻底隔断伤风感冒的扩散通道。这个民族的所有成员一旦遭遇疾病,一律都用酒来治疗,挑选出最烈性的酒,将藏红花和许多辛香作料掺入其中,这一疗法屡试不爽。

说白了,这形形色色的药方,实际上换了谁都能用草药来完成——所有的目的与效果无外乎就在于洗胃涤肠。

我并不清楚这些药方是否真如他们所说如此灵验,我们的身体是否也像酒一样,依靠酒渣才能储存下去,是不是必须存留一定量的废物残渣才能健康。有一个随处可见的现象,许多健康的人因某些刺激或损伤而不慎呕吐、腹泻,因此他们就坚持一定要将自己的肠胃彻彻底底清洗一遍,实际上这只会使疾病恶化,让身体变得更糟糕。近来,我从柏拉图的伟大著作中看到这样的话,他说人体有三大运动,其中催泻是最不利于身体的运动,除非你完全疯了,否则不到不得已的情况千万不能那样做。背道而行只会引来疾病,扰乱身体的平衡。若是我们不幸患病,应缓慢地引导自己以缓解病况,逐渐恢复健康。若是抓起一把药物朝疾病狂轰滥炸一通,这显然不利于健康,因为这就导致身体内部失衡,引发内在的种种冲突,身体无法把握住药效的功力和深度,那些有损健康的成分就开始伺机作乱。

我们应遵循自然法则,那些对跳蚤和鼹鼠适用的法则,人也同样适用;而跳蚤和鼹鼠甘愿在自然秩序的支配下生存,人也要有同样的耐性。高声疾呼毫无作用,除了喊哑了嗓子以外,根本不会促进秩序。秩序是不讲情面的,它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一切。我们心中的失望、恐惧或沮丧,只会令它反感不已,延后它的帮助作用,而并不是推动它的有益性。无论是抵达疾病,还是通往健康,它都有自己的旅程,它不会执法不公,不会做出任何让一方受损又让另一方获利的事,否则还有何秩序可言。看在上帝的份上,让我们跟随它而去吧!跟随它的人,秩序会带领他们前进,不跟它走的人,秩序会强迫他们前进,甚至连他们的怒火、医学,以及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秩序的手掌。与其清洗你的肠胃,还不及清洗你的头脑来得有意义。

有一个斯巴达人被人问道,他的长寿秘诀是什么。他回答说:“对医学一无所知。”阿德里安皇帝在弥留之际也不断地高呼,那群医生是杀害他的罪魁祸首。

一位拙劣的角斗士后来成了一名医生,对此,第欧根尼告诉他:“你的选择是对的,要坚持,要勇敢;过去别人欺压你,撂倒你,现在你翻身了,去撂倒他们吧!”

不过,就尼科克莱斯的话来看,医生算是幸运的了,他们的成功被阳光照耀得烁烁生辉,他们的失败被大地隐瞒得天衣无缝;此外,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可以被他们拿来谋利,一旦自然命运或其他无数复杂外因在我们身上发挥了有效的作用,体现出良好的结果,医生就用他的特权将一切功劳归为己有。只要一个病人躺在医生的治疗室里,那么,他身上显现出的所有好转,都可以被算作医生的功劳。我与其他许多人在生病以后也不会去寻求医生的帮助,即便如此,当我们因为种种缘由而痊愈之际,医生还会费尽心思盗取些成果算作自己的贡献;一旦遇上什么糟糕的事,他们则会避之不及,若病人怪罪于他,他也只会矢口否认,将所有责任通通推卸给病人,摆出种种荒谬可笑的理由。总之,就算只是一个念头、一个眼神、一句感慨,都能成为他们冠冕堂皇的借口。

倘若他们愿意,在病人病情恶化之时,他们也会伺机插手一套万无一失的手段,以此来为自己增光添彩:他给病人服药之后,病人的寒热不断升高,而他则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要是没有他的这剂药方,病情不知道会多严重。一个浑身发冷的病人,被他们折腾得天天发热,他们还说,要是没有他们这个人只会高烧不退。可想而知,连病人的坏事都能被他们变成自己的好事,这医生的工作又怎会不受欢迎呢。这种做法完全可以在病人身上建立起对他们的信任。你想啊,想让人相信如此难以置信的事情,不建立一种完全彻底的信任,又如何做到?

这话柏拉图说得够实在,医生之所以具备说谎的自由权利,正是因为他们那虚伪空洞的承诺,正是决定我们是否获救的唯一要素。

伟大的作家伊索出类拔萃,才华非凡,但是真正赏识其才情之人却寥寥无几;对待那些已经被病魔折磨得可怜兮兮的患者,医生如何肆意作为——他描绘得非常幽默风趣:医生询问一位病人,他所开出的药剂疗效怎样,病人回答道:“我冒了一身的汗。”医生说:“好。”第二次,医生又问他,身体恢复得如何了,他说:“我浑身发冷,感觉冷得厉害。”医生说:“那好。”等到第三次,医生再次问他的病情怎样了,他说道:“我觉得自己像患了水肿病一样,感觉浑身都是浮肿的。”结果医生还是这样说:“这下更好了。”这位病人的仆人前来探望,主人对他说:“朋友,医生说我很好,好是很好,但我就要在这好上丧命了。”

埃及有这样一条法律:病人来向医生求助,前三天一切结果病人自负,三天之后,医生才担当全部责任;在埃斯科拉庇俄斯这位医学之神的救助下,海伦起死回生,而后遭受雷殛,

万能的众神之父,看到已到达阴间的死人又返回阳间,十分生气,大发雷霆,便用雷电轰击这一神奇医学的奠基人,将阿波罗之子驱往冥河边缘。[6]

——维吉尔

而他的追随者将活人送进地狱,这样的举止却获得赦免,这是哪门子道理?

尼科克莱斯曾经听到一名医生向他吹嘘,说无论是谁,见到他的高明医术无不肃然起敬。对此,尼科克莱斯说:“一个人害死了那么多人还怡然自得,谁见了还不肃然起敬啊。”倘若我也属于这一行业的一分子,我会塑造一套更神秘、更神圣的医术;最初的时候,他们做得还不错,但遗憾的是,没有人做到了善始善终。神鬼被赋予医学创始人的身份,用一种怪异特殊的说法,一种怪异特殊的写法,这的确是个高明的开头。

正如一位医生为病人开的药方上写着,“服用体内无血、背负房屋、于草地爬行的大地之子”[7]。

——西塞罗

从医学的工作,以及其他所有虚无缥缈、稀奇古怪的工作来看,这也是一项规则。要使得药物有效地发挥疗效,首先必须要求病人充满信心和希望。至今他们仍旧死抱这条规则不放;对于那些盲目信任医生的病人来说,再经验丰富的陌生医生,也比最无知的熟悉者要医术高明。

医生所使用的药物,绝大多数都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乌龟的左爪,壁虎的尿液,大象的粪便,鼹鼠的肝脏,白鸽右翼下的血液;要是碰上我们这类肠绞痛患者(他们实际上根本不在意我们的痛苦),就给我们开些老鼠屎粉末或其他怪异的东西,像变魔法一样拿出这些来,看上去完全没什么科学依据。我还没提到有些药物必须按照单数服用,一年中某些节日或特殊日期的疗效还不同,方子中草药采摘的不同时间,以及他们呆滞的眼球,小心翼翼的举止,恐怕普林尼也要大加嘲笑一番。不过,我要表明的是,继这个还不错的开端之后,他们没能继续坚持到底,这就加强了他们行列和诊疗的宗教意义和神秘性,将非同道之人统统隔离开来,埃斯科拉庇俄斯的秘密仪式也不得参加。

这一错误就引发了他们的种种缺点:态度不坚决,做事不果断,证据不充分,武断猜疑,态度生硬地对待不同观点,满心怨恨、嫉妒,充满私人情绪;所有缺点都**在外,一览无遗;在这种情况下,还毫不担忧地将自己交付于他们,这与瞎子有什么区别啊。你们没有看见吗,那些医生在看到同行的药方时,哪一个不是要将其剔除几味或再添加几味?他们的这一做法就完全泄漏了动机:他们对自己名声和收益的重视,要远远超过对病人的重视。最聪明的医生所提倡的做法是,由一名医生负责治疗一名病人。因为,若是这位医生治疗效果不佳,那么他的错误不至于影响到整个医学界的名声;反之,倘若他恰好大获成功,荣耀不仅是他自己的,也会为医学界增光添彩;一旦医生越来越多,这必然会让病人遭受的损害比获得的益处更多。若是古代名医永远都各持己见,他们绝对乐坏了,只有饱读医书的人才清楚这一点,而他们之间互相矛盾的诊断观点,相互攻讦的做法,绝不会在百姓面前透露出一丁点儿来。

不管愿不愿意,来看看古人在医学方面的激烈辩论吧。希罗菲勒斯的观点是,所有疾病的起因都在于人的体液当中,对此,埃勒西斯特勒塔斯所持的观点是在动脉血管;而阿斯克勒庇亚德斯则主张存在于毛孔间流动的看不见的原子;阿尔克米昂则坚持是体力的缺乏或过盛;戴奥克利兹则认为源于身体内各元素的失衡,以及人体呼入的空气质量;斯特拉托认为是人类食用的物品太过丰富,由我们进食的那些腐烂和生的食物引起的;希波克勒蒂兹则认为神灵才是疾病的源头。

对这件事唏嘘不已的还有一个朋友,这个人他们比我还要熟悉,在世上所有实用性学科中,直接关系到我们生存健康的就是医学,它的重要性无须多言,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它也是最混乱无章、最不具确定性、最变化多端的学科。若是将太阳的高度测量错了,又或者点错了某个天文学测算的小数点,这并不会酿成大祸;然而,因为医学与人类的身体息息相关,所以若是我们跟随它的转向随风摇摆,这一点也不明智。

伯罗奔尼撒战争以前,与医学相关的传闻并不多见,医学之所以后来得到尊重,完全依靠希波克勒蒂兹的努力。之后,克里西波斯将他创造的一切彻底推翻;再往后,亚里士多德的孙子埃勒西斯特勒塔斯又对克里西波斯的论点大加驳斥。在这些人之后又有了经验派,他们对待医学的做法完全不同于古人。当经验派的威信开始下降时,希罗菲勒斯开创了一种新医学,又被阿斯克勒庇亚德斯打倒,消灭干净。接着又有泰米森的学说风行一时;以后又有穆萨的学说;再后来是韦克修斯·维伦兹的学说,他是与梅瑟莱娜有深交的名医;医学王国毁在尼禄时代的塔萨吕斯手中,他对流传到他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加以抨击,他自己的学说又被马赛的克里那斯推翻,他重新按照星辰活动和星历表调整医学活动,要人依据月亮和水星的活动时间来安排睡觉和饮食。他的地位不久又被同一座城市的另一名医生夏里纽斯代替。后者不但反对古代医学,还反对已流行几世纪的公共热水浴室。他要大家即使在冬天也洗冷水浴,把病人放进天然泉水中去。普林尼时代尚未来临之前,行医者当中还没有一个是罗马人;就像现在法国的行医者都是拉丁族人,那时候,行医的也都只是些希腊人或其他国家的外来人。正如一名大医师所说,对于那些我们所熟知的医学,我们采集的草药,我们自己并不愿甘心接受。但是,倘若那些自己有医生的国家给我们送上愈疮木、菝葜、桐树根,不妨换个角度思考一下,我们国家的香芹或白菜是否也会因为充满异域风情、物以稀为贵而备受欢迎呢?历经千辛万苦,这些东西才长途跋涉地来到我们这里,还有谁会轻视它?

古时候的医学就已如此曲折颠簸,时至今日尚且还不知会有多少的改变,就如当代帕拉塞尔修斯、菲奥拉凡蒂和阿尔金特里厄斯所做的那样,时常会有彻底且全面的改革。他们改革的对象并不是某个药方,而是——像别人告诉我的——整个医学领域的组织和管理,谴责过去的行医者那些行骗或无知的行为。好好想一想,那些可怜的患者究竟都处在什么样的境遇中!

他们若是犯了什么错误,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不会从中受益,也不会蒙受损失;倘若他们给我们这样的承诺,倒不妨在不承担失去一切的风险下试试会获得什么益处。

有一则伊索寓言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买下一名摩尔奴仆,而摩尔人的天然肤色却被认为是遭受先前主人的虐待所形成的,于是这位新主人叫人在浴盆里放满药水,让这个摩尔人清洗了很多遍;然而,他皮肤的这种褐色一丁点也没有变淡,反而失去了原本健康的光泽。医生在医死病人后互相抱怨、推脱责任的现象,我们不知目睹过多少!这让我想起了,我家临近的城市在几年前曾席卷过一场极其危险的流行病,这种病存在致命性的危险;成千上万的人被这场疾病卷走了性命,而当它过去以后,当地一位最有名的医生发表了一本谈及这场流行病的书。在书中他说道,居民应该改变放血的习惯,声称这一旧习正是导致这种疾病风暴的祸根之一。另外,其他那些著作医书的作者们都声明,任何一种药物都无一例外地含有有害物质,若这些治病的药都对人体有害,更何况那些不论缘由就服用药物的事例。

就我看来,那些厌恶药剂的人,若是在某个不恰当的时机违心地服用药物,即便没出什么大事,也难免会埋下许多危险隐患;我认为,这无异于给予一个急需休息的病人强烈的冲击,只会让他的体质更弱。此外,因为许多疾病都是由一些微小且难以捉摸的因素引发的,所以,若是在吞服药物时稍有差错,就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损害。

对每个人来说,医生的误诊或失算,无疑是一种危险的错误,是十分糟糕的事,因为医生很容易一错再错;正确的对症下药需要建立在各种症状、情绪、环境等因素的基础之上;他必须准确地掌握病人的性情禀性、性格嗜好、行为风格、念想和希望,还必须了解外部条件、空气、自然、时间、星辰位置及其影响;他还要仔细诊断疾病的发作起因、发展趋势和征兆表现;要清楚地了解药的剂量、用途、效力、出产地及出产时间、外观;他还要善于平衡调节这些因素,以便能够最完美地发挥效用。倘若他稍有参差,在某一点上有所失策,就足够让我们承担风险了。上帝很清楚,要完成这所有事情会有多困难,既然每一种疾病都有那么多种症候,你又如何保证自己能分清每种病的典型症候?单单一项尿液分析,他们就会得出多少种结果,又会产生多少争论!人们总是看见他们不停地争论,讲起各自对疾病的认知便永无休止,这又从何而来?他们甚至常常把貂说成狐狸,这种低级的错误我们从何而谈原谅?每次当我染上什么疑难杂症时,就从来没有三位医生的诊断是一致的。

那儿还有我的一位好朋友,是一名主教。他找了许多医生为他看病,大多数都劝他动手术,以取出结石,我信了那些人的话,也开始劝他。后来,在他逝世后,经解剖发现,他仅仅是腰上有些问题。结石是用手就能摸到的,这种误诊完全没有可以原谅的余地。相比之下,外科显然要靠谱得多,因为无论是哪种检查,都是在看得见、摸得着的部位。医生并没有利用各种器械来观察脑部、肝脏或肺部,因此也就少有个人的推测和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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