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听出了她的心虚,赶紧降低了声量,坏坏一笑:“你跟谁在一起呢?”
“哦,我一会儿就回去。”纯洁赶紧打岔。
“谁让你回来了?回来谁照顾你,花花今晚夜不归宿出去浪了,我也不在你们公寓楼里住,谁照顾你?就好好在我表哥那儿待着吧,那么大的别墅不香吗?那么帅的男人投怀送抱不香吗?回来干什么,你别回来。”
“我……”
“我什么我,赶紧和我说说,梅汐汐那个贱人都干什么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梅汐汐多猖狂多无脑啊,刚才她发了一条朋友圈,说‘婊子必须亲自手刃才痛快’,我觉得她说的这个婊子啊,八成指的是你,咋的,真动手了啊?”
“不至于,手刃就是个说法,故意伤人犯法,她受过高等教育,人家当然不会知法犯法。”
“到底动没动手啊?不然她发那条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手……嗯,是动了一下。”
“你打回去了没?”
“啊?”
“我问你还手没?”
“没有……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而且……”
“而且你真觉得自己抢了她的未婚夫?你脑子有病吧?男未婚女未嫁,我表哥从未承认过她的身份,就她一天恬不知耻地到处说自己是凌少的未婚妻,还真当自己是正房了!打你哪儿了?”
“嗯……”
“别嗯了,拍照。”
“啊?”
“啊什么啊呀,我说让你拍照,限你三十秒内发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杀到我表哥家亲自验伤。”
“我发,我发。”
一分钟之后,陆晨看完那张肿胀如猪头的脸,回过来一个表情,是一个喷火的小人:老子要为你报仇!
纯洁愣了一下,她不确定这是陆晨的表态,还是陆晨的行动指南,只是颤着手指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你别冲动,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凌少拿着脱壳的鸡蛋在手心里滚动了两下,看到她发完消息一阵失神,便俯下身子把脸凑到她脸旁:“乖乖去**躺平,我要用鸡蛋给你消肿了。”
以他的敏锐,他早就把她们的电话内容推测了七七八八,可他偏要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没再追问到底是谁动手打了她。
第二天一早,纯洁坚持让凌少把自己送回女生公寓。
因为她早上一睁眼就发现了何琪半夜发来的消息,说要明天一早来看望她。
明天一早?那岂不是今天,或者就是现在?
她可不想让何琪知道自己现在睡在大老板的家里,她必须回到自己的公寓。
凌少送她到公寓后不肯走,绕着三十几平方米的屋子转了一圈,开开衣柜,拍拍写字桌,拽拽窗帘,最后强行在她的床沿边上找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安静地坐了下来。
“你赶紧走吧。何琪知道我住这儿,她八成会直接上来。”
“我怎么放心让你这样待着,我不走。”
“我没事啊,又没断胳膊没断腿的。再说了,咱不是说好了暂时不让公司同事知道我们谈恋爱吗?你能不能信守一下承诺啊!”
“我没说要毁约啊!她来了我会藏起来的,刚才我勘查过了,那个落地窗帘后面勉强可以站一个人。”
“你当跟三岁的小朋友躲猫猫吗?你快走吧。”纯洁听到这提议,差点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
“不信我躲给你看。”凌少说着就绕到窗帘后边去了,亚麻格子窗帘是陆晨当初找人从市场上买来的便宜货,又厚重又不透光,堆积在墙脚的时候,没有任何流畅的线条,就鼓鼓囊囊垂在窗边,非常不自然,加上长度当初量的时候就没量好,长出十五厘米拖在地上,真是完全看不出后边还藏了个人。
这个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七的大男孩,为了让纯洁相信窗帘后真的可以藏下一个大活人,站得笔直,还认认真真地屏住了呼吸,一声不吭。她似乎可以想象到他一板一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窗帘是不是好久没洗了,全是浮尘。”凌少从里边一下跳出来,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用力弹着衬衫上沾着的尘土。
“那你还钻,赶紧回去吧,不用上班吗?”
“呵呵,真是情壮人胆,你都和公司行政请病假了,我还去公司干吗?再说了,公司是我的,我想去就去,不想去谁都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