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做一个孤独的海盗,他不愿意天涯流落。
他雇用了西班牙的船,开往科孚岛,
他腰缠万贯,却在船上装载烟草,
登上甲板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随时殒命,
天知道这一切是多么凶险,
每日在大风催逼的海浪中沉浮,
除了潘恩角航行的三天风平浪静。
停靠科孚岛后,他更换了货物,
和身上的跳蚤一起——
钻进了另一艘船的舱底,
他打扮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土耳其商人,
贩运种种奇珍,
把脑袋挂在裤腰上的生活,并未使他——
忘掉自己的家,
他的伪装十分成功的混过了关吏,
就这样重归威尼斯,
他想重新拥有从前的一切,
信仰、声誉、房产和心爱的妻子。
他脱下土耳其人的装束,
借穿了伯爵的衣装,
他与妻子一起回家,并且重新接受洗礼。
当然,他免不了要捐教堂一些钱,
他与朋友们久别重逢,
更加密切,因为他豪富而阔绰,
他的传奇经历成为宴席的笑料,
但我认为那都是向壁虚构。
年轻的时候不论怎样受苦,
年老的时候终究获得了财富,
富裕和传奇似乎补偿了他,
然而妻子有时候也不免令他愤怒,
因为她偶尔还与伯爵交接,
我的故事本该完结,可是这支笔总是留恋,
未能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