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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攀登泰山的五个阶段02(第2页)

工师一日如相逢,

终当献入蓬莱宫。[71]

然而,将这首诗歌翻译成英语,简直就像“挟泰山以超北海”[72]一样困难。

(5)从小天门至南天门

我们已经攀登到了云雾缭绕的地带,用约翰·济慈的话来说,就是走进了大自然的观象台。

雨中登泰山,只见山谷为云彩所笼罩,成为白茫茫的一片。白云似飞絮,乌云则与树木融为一体,松树似乎是乌云身上长出的枝丫。每当有风吹过,它们便摇晃起来,好似龙王抖动胡须,要把眼前的人吞下去。

这种经历是任何一个登山者都会遇到的,无论是在瑞士、挪威、苏格兰,还是在美国,都是一样。失望的游人一次又一次地这样描述,就像王世祯在第五个马年的正月六日所写的那样:

余自戊午、己未间,有事于泰山者三,而其稍可纪者第二游也。其初游为正月晦,自清源谒台返,与海道宋丈大武偕,夜浴于使院,三鼓起,启堂之北扉而望,若曳匹练者,自山址上至绝顶,又似聚萤数万斛囊中,光熠耀不定,问之,乃以兹时士女礼元君,灯鱼贯而上者也,其颂祝亦隐隐可听云。以黎明入山,即阴晦,浮云出没眦际,十步外不辨物,第觉舆人之后趾高,而余前偻而已!即绝顶亦无所睹见,且寒甚。宋丈迫欲返,还憩丰都宫,趣觞举者数,而后肤不粟也,甚悔之。[73]

相隔几百年的另一个游人又做了如下的评论:

尝腊月冲雪登岳,至御帐,云烟糢糊。至十八盘,天宇开霁,俯瞩山腰,犹有云霭。及下山,大雪如故。冬春之交,诸崖谷出烟雾,寒甚,初尚可指数,顷则叆叇蒙覆,尽失山形。少霁,溪壑林木及楼阁檐牙凝结冰花,珠络粉缀如画。尝于春时晨,观山半云布平密,绚烂一色,宛然倒看天宇。四月以后,山多蒸湿不可居。五六月亦寒,衣必绵,卧必炕,早暮如深秋。夏时暴雨,山半风激云涌,雷声电光,皆出其下,隐约见麓地,白波沆漭如海,顷忽云升岳巅,则上下皆雨。人饮诸崖水多泻,惟瑶池、白鹤、水帘、五花、玉女数泉甘美,元君祠东崖一窍,泉滴如珠,昼夜出一斛许,其味尤佳。[74]

穿“绵”这种双层单衣的想法听起来确实不错,但是一种神奇的帽子更适合这个地方。山下有人专门从事这种编织行业,他们从遍山的野草中选取合适的叶子,如荷叶等。这种材料编成的席子在冬天肯定让人暖和一些。可能它们在夏天还可以吸热。另一类材料,即暖草,其制作方法就不同了,必须将它们搓在一起,直至草茎中的纤维出来为止——这种做法是在《拾遗笔记》一书中记载的。

山泉随处可见,即使在这样高的地方也是如此,但人们警告说喝从悬崖上流下的水会导致腹痛。据说只有五处泉水适于饮用,其中王母池的水尤为清澈甘洌,无与伦比。这里的水来自东崖的石缝,水滴状似珍珠,彻夜不停。但口渴的游人还须来得早,因为一夜到天亮,所存下的水不过9品脱。[75]

很奇怪,这么多的云,这么多的雨,有时候这里还会出现干旱。这样的干旱非同寻常,所以山上有专门祈雨的地方。过了圣水桥,再经过梦仙龛,我们到达了龙门牌坊,在鸡鸣峰侧翼下,就是新盘口。过去人们都是蜂拥到旧盘口处祈雨,因为这个地方过于狭小,有些人被挤下了悬崖。后来火池被挖开,修建了新盘口,现在人们就方便多了。但我们相信,如果还能找得到的话,肯定会有一些怀旧的人到旧盘口去,毕竟那里有几百年的历史渊源。

汉武以元封元年登封泰山,二年,久旱不雨。公孙卿曰:黄帝时封则天旱,乾封三年。言三岁不雨,暴所封之土令乾也。帝乃下诏曰:天旱,意乾封乎?乾封之名始此。[76]

很自然,主要问题还在另一方面。我们惊奇地发现,泰山的盘路,包括它的坡道、防护墙、直道和台阶都修缮得很好,而它不可避免地会遭受猛烈的暴风雨的袭击。由于泰山是一座龙山,所以经常要依靠阵雨和倾盆大雨,所以当我们听说雨下起来以后经常不能及时停下来的事情时,根本就不足为奇。

200年以前,皇帝颁布过这样一道诏书:

康熙五十六年六月初六日,泰山大水,盘路倾圮,命江南学臣林之浚、江西学臣鱼鸾翔修理。

这样的工作竟然交给了两位学政!这两个方面之间的密切联系就是,它们涉及了钱的事情,有某些环节必须打通。

在思考东西方之间根本的共同点时,我们必然要跨越一条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桥梁。只有在事后我们才会认识到我们已经穿越了天空。生活中精彩的时刻总是这样出乎意料地降临到我们身上!藐视上天算得上是一种经历,而穿越天空更是一种非同寻常的经历。懊恼之余,我们决定放弃攀登鹰羽峰、飞龙岩和翔凤岭[77];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我们能在上面遇到龙或孔雀。但我们在升仙坊[78]附近停留了一会儿,因为这个地方的含义是人可以变成神仙。但没有题刻可以告诉我们这样做的秘方。我们听说在几码之外的草地上张炼师[79]建了个草棚,周围都是紫色的蘑菇,可以想象,随意吃这些神秘的东西肯定会有助于成仙。我们还听说有一个君王曾在一个月夜彻夜坐在地上,为奇妙的声音而着迷;但在这大白天恐怕不能指望听见这天籁之音。这一切都说明十八盘似乎很有名。实际上,这一带的三个十八盘在古代即有记录: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道边有铁链帮助朝圣者攀登最后一段陡峭而危险的台阶路。

通往南天门的陡峭山路

走到这儿,我们禁不住发出感叹,十八盘的建筑者确实匠心独具。《汉书》有《环路》一文记载下了胆小的游人当时既恐惧又兴奋的心情。

大概现在盘路的状况应该比当初好了一些,就像新盘口和旧盘口之间的区别一样。现在有了精心铺设的那种曲折迂回的坡路,埃及人所使用的是斜面。古代巴比伦之金字形神塔和墨西哥的金字塔神庙(科尔特斯[81]的士兵们就是在那儿把抵抗者都推了下来)是否也采用了中国人的技术呢?坐在当地人的滑竿上**来**去地登山是一种愉快的记忆;但那些当地人至少不是这儿寺庙的信徒和积极捍卫者,事实上,他们都是回民,即我们所渴望见到的那种对于偶像崇拜的坚定反对者。

很奇怪,为何能欣赏到如此壮观景色的人能不为上帝的杰作所打动,反而去拙劣地模仿。当然,崇拜的本能就是人们在对于山峰、深谷、随风摇摆的树、飞翔的云彩,以及陡峭的悬崖进行思考时所引发的。但是,人们为什么不在摩崖石刻上引用一位堪与华兹华斯媲美的中国经典诗人的名作,来把思绪引向上帝呢?

在狭小石缝间的每一处转弯,

迎面搏击的清风显得迷乱而绝望;

那急流仿佛来自清澈的蓝天

而岩石就在我们的耳边咆哮;

这一切仿佛出自同一个头脑,就像

同一张脸的特征,同一棵树的花瓣,

同一本伟大《启示录》中的字眼,

具有永恒来世的模式和印记,

有首尾和中间,但却没有终点[82]

但这儿并不像别处那样,靠路边的简易小祠堂来吸引香客,而是每隔几米远就会有一个华丽的寺庙,许多奇形怪状的菩萨塑像给人们的心灵带来凌辱。120年以前,有人记录了这里十六家敬神的尼姑庵,十六家具有同样目的的寺院,十家道教宫观,十六家庙宇,三家为称作半仙的人而立的神祠,十六家祭祖的祠堂,一座供奉着诸多神灵的高塔,十六家敬奉主神的主要寺庙,此外林林总总还有很多。

人们为什么要用泥巴来塑造神鬼的形象呢?因为两者都会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并且会受到某种形式的崇拜。两者的功效在各方面不是都很明显吗?的确,有些人怀疑魔鬼的存在,爱默生[83]就是其中一个。但是卡莱尔[84]带着他走遍了英国所有可怕的地方,去酒店,还领他到下院,每到一处总是问同一个问题:“现在你相信魔鬼的存在了吗?”每到一座这样的高山,周围的一切都会让你相信神的存在,但各处的门帘、笛子、铙钹、钟、铜锣、旗帜、条幅、香和泥菩萨像等则冲淡了对神性的感觉。毫无疑问,如果你停下来打听的话,会被告知这些器物各有各的作用。算盘,一个木框带着细绳和珠子,在店铺和账房里是常用的工具,但如果把它当打字机或收银机来用,就会显得很滑稽,这意味着什么呢?这可以提醒朝圣者,你所做的一切,不管是善还是恶,神都会分门别类记得一清二楚。但朝圣者这样真的会得到好处吗?是不是这个念头可以让他镇定下来,或者说他每天用来骗人的工具只会给他带来愉快的回忆,让他回想起他从一个粗心的顾客那里占了便宜呢?

南天门附近的盘路。在石阶的底部是一个回民的滑竿。

三天门,俗称南天门。天街从这儿一直延伸到碧霞祠。盖洛摄

所有这些物品摆在那儿,主要是为了吸引朝圣者,让他们掏出口袋里的钱。在大直沟上的游人们会在这儿看到一个算命先生带着他的兔子,那儿又是一个卖卡片的货摊,还有一个船夫在急于带他到其他地方去,这会让他心烦意乱,因为这样他就不能独自去静静地观察大自然的奇观。但至少这些令人讨厌的家伙在为火山神建造寺庙,在破坏玄武岩的形状,把它们变成供人顶礼膜拜的凶神恶煞时,并没有让人们付出很高的代价。在泰山有许多敲诈勒索的现象,但都打着宗教的旗号。当汉代的皇帝于1世纪听说出现了新神,派遣使团西行取经时,他们并没有去幼发拉底河一带,在那儿可以遇到基督教的传教士,而是一时糊涂,往南去了印度,就这样犯了一个灾难性的错误。他们带回了菩萨偶像,这显然是中国人第一次(?)产生了偶像崇拜。虽然佛像能给人带来难以言喻的平静,并且能使人感到安宁,但佛教在中国的发展却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模式。在一般情况下,中国普通的菩萨形象面目可憎,形态丑陋,既窒息人们的想象力,又令艺术家们感到失望。在菩萨的形象中可以找到众多的魔鬼特征。当然,还是一位古罗马作者说得好:“神并不是由工匠或雕塑家造出来的,而是由崇拜者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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