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鸰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慰:“好,都交给我吧。”
遣散奴仆的消息一出,萧府上下议论纷纷,众人本就懒散,这下更是彻底撂挑子不干。
阿鸰聚集众人,在堂前正式宣布消息:想走者,她会返还奴契,每人领两钱银子;想留者,需要再签一份契约,承诺尽心侍奉萧府,日后的俸钱涨一成。
不过,她只需十个人,如若想留者多,她还会再从中挑选。
众人皆知萧府已是强弩之末,纷纷上前画押解约。
府里人散了七七八八,除了小阳和小月之外,只剩下八个人,其中竟还有严管家。
阿鸰心中隐隐觉得奇怪。
如今遣散了奴仆,严管家也没人可管了,他又对萧驳没感情,留在萧府做什么?
阿鸰感觉直觉,他留在府中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没有钓出背后大鱼之前,她也不打算和他彻底撕破脸,依旧许他管事一职。
处理完奴仆的事,阿鸰又去后厨煎药。
突然,她余光注意到,严管家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偷窥。
阿鸰后知后觉,细细想来好像这两天每次她煎药的时候,严管家都会出现在附近。
这是意欲何为?
阿鸰暂且装作不知情,端着药膳进屋找萧驳。
“府里奴仆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严管家留着帮我管铺子,小阳和小月在你身边贴身伺候,负责购置药材和饮食,其余二人在厨房,一人专供祠堂,剩下的轮番洒扫院子。”
她拿出剩下众人签的新契约,领俸钱时按的手印单子和府里的出账单子,一并交给了萧驳过目。
萧驳扫了一眼,名目清清楚楚——
她竟是一分钱也没有昧下。
转头看着眼前认真换药的女子,萧驳微微蹙眉。
真是有点搞不懂林鸰。
她前前后后为他这个残废做了这么多,不图钱,不图名,她到底想干什么?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喜欢他?
萧驳脸色有些古怪,恰好阿鸰抬眼与他对视,他有些心慌地躲开目光。
“我给你翻个身吧。”
她扶着萧驳抬起后背,只见他身下已经长出了几个褥疮的印子。
伤口泛红发黄,隐隐要流出脓水,还好发现及时,不然又是一片溃烂。
她替他各处按摩,缓解了一下受压和缺血的情况,又拉着他的手臂晃一晃动一动,焕活一下肌肉。
按完一边,阿鸰要拉着萧驳翻身,去按另一边,她俯下身,恰好胸口蹭过他搭在前面的那条尚有知觉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