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一股浓重发腥的味道,她皱了皱眉,走过去掀开幔帐,只见一个衰弱的男人在**昏迷着。
萧驳的脸上布满刀疤和腐肉,右眼处脓黑又狰狞——那里被生生剜去了眼珠。
这时,被褥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阿鸰猛然掀开一角,竟然窜出来两只老鼠!
这不是最令人心惊的,阿鸰看到了萧驳的腿,双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因为太久无人照管,如今伤口处溃烂发炎,黄脓血水散发出腥臭的气味,甚至长了蛆虫!
她脸色骤变。
这萧府上下都是畜生么?!
主子伤成这样,他们就这么看他等死?
旁边地上的破碗里还盛着不知何时的馊粥。
天气潮湿,里头已经发了霉,就连老鼠都不多看一眼!
阿鸰愠怒,就算萧府没落,萧驳也不该被如此对待!
她冷着脸冲出房门,只见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看模样应该是管家。
管家被阿鸰身上的杀气吓了一跳,退后几步,随后便冷漠道:“夫人,不好意思,老奴来晚了。萧府现在没钱大操大办,就委屈您将就着点了。”
他连拜都没拜,垂着眼继续道:“虽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但咱们这儿已经没有什么锦衣卫指挥使,只有一个将死的废……!!”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把冰凉的短匕已经架在他颈边。
阿鸰面无表情:“就算萧大人受伤,也容不得你们这些狗奴才轻贱他!你若再敢冒犯他一句,别怪我手下无情!”
管家顿时脸色煞白,双腿打颤。
阿鸰眼神凌厉:“我给你们一个时辰,把萧大人的屋子里里外外全部打扫干净,饭菜也全部换了热腾腾的端上来,不然,我就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部钉在房梁上。”
“好的夫人!”管家吓得双腿一软,手脚并用地带着一众仆人往后院跑去。
阿鸰轻轻呼了口气,回头看向正房,而屋内,男人一直紧闭着的眼睛睫毛微颤,缓缓地张开……
萧驳面上毫无血色,听着门口的脚步声渐渐走近,脸上尽是阴郁与烦躁。
那女人刚才做了什么?
竟然能使唤的动那些滚刀肉一般的狗腿子……
屋外,阿鸰行至门口,喜服上的流苏不小心刮到了门框上,她很少穿这样繁复的衣服,这样被挂在原地,让她少见地有点无措。
忽然,墙外传来两声“吱吱”的鸰鸟叫声,她眼睛睁大——是梅花阁的暗哨!
陆淮珺高傲如斯,是不可能去而复返的,也更不可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来找她。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