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这傻小子明明没来由地被我骂了,还跟我道歉,于是笑着问道:
“好,你错哪儿了?”
“我——我——”他支支吾吾半天,才想到一个理由,“我不该见鬼,打扰您休息。”
我噗嗤一笑,这小子真是傻缺傻缺的,不过想到他身上那股味我实在接受不了,心情又沉重起来。
“行吧,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过去看看。”
又打电话给编辑要了一天假期,理由是出去采风,没素材写了。
按照大飞给的地址来到这条民工房区街,一眼就看见站在大街正中央的大飞。
“你怎么连个衣服都不穿啊?”
他身上就套着一条睡觉穿的大裤衩,早上六七点钟还很清冷,他竟穿着个裤头在街上抱着身子冻得瑟瑟发抖也不肯进去穿件衣服。
好在这条街上住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男民工,偶尔有几个大娘大姨的,都是见过风月的人了,也不会对街上一个近乎**的大小伙子感到羞耻。“屋里有鬼呀——我不敢进去—‘
“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如果有鬼你还能睡到天亮?”我乜斜他一眼,大飞也是真的胆小。
我大跨步挺在前面,手里握着唐刀冰红。
大飞紧张兮兮地缩在我身后。
说实话我也有点揪心,不知道他看见什么脏东西了,如果真的有鬼能在白天活动,我却也不知道如何对付。
进了屋,唐刀冰红仍然安静,没有颤动,这便说明四周没有妖气,我的心顿时沉下来一半。
大飞抓着我胳膊,向另一间屋子一指,低声说:“在卧室——”
我甩开他的手,将唐刀冰红连着刀鞘握在手里,一推门进了那个“有鬼”的卧室。
抽刀进门,手里的唐刀冰红仍然没有反应。
屋子里盈滿酸臭味,**的铺盖幾乎和污泥融在一起,反着亮光。
这屋中也除了大飞這个邋遢鬼,还能有什么鬼?
我迴头疑惑地望他一眼,大飛满面惊恐之色难以掩盖,他用手一指天花板,我扭头去看,但见吉白的天花板上印着几十只漆黑的大手印,凌乱无序,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手印怎么来的?之前就有了还是突然出现的?”
大飞被下得说话都不利索,磕磕巴巴地道
“昨昨——昨天——晚晚上!”
光是手印还不算什么,眼盯着密集的手印在天花板顶来回游**,竟好似游动的蟑螂,在房頂来回攀爬
我兀自心惊,手心里攥出汗来。
好在想到大飛呆呆地睡了一晚,这些鬼手印并未害他,也就放心了。
“瞧把你下得那个样,就是摆摆架势,有什么害怕的。”
我把手仔细贴在唐刀冰红的刀鞘上,确定宝刀没有反应,不由得心中纳闷:
这手印来得蹊跷,不是尋常事物,怎么唐刀冰红侦测不到妖气呢?
“昨天给你的黑竹简呢?拿给我。”我向门外的大飛说道。
他战战兢克地溜进门,靠着墙走到窗前,迅速从枕头底下抽出黑竹简交在我手中,
仅过了一晚,这黑竹简就沾满油污,摸上去又滑又黏,还泛着头油的餿味。
“求求你了洗洗澡,洗洗头吧,大小伙子的,怎么一点个人衛生都不注意呢?“
这種涉及个人隐私的事本来我实在不好过问,怕伤了他自尊,但终于我还是忍不住轻声提了一句,
想不到大飛丝毫不放在心上,还挺着胸膛自豪地说:
“大行不顾细谨,男人嘛,就得不拘小节。”
闻言,我汗颜,心道这个人的家庭教育怎么搞得?最起碼的个人禮仪衛生都不注重,还怎么行“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