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陆相互搀扶着回家,唐糖在家里等得着急,想出去找哥哥却没有线索,在家里干等着又着实担心,当真坐立不安,他见我们回来了,忙去迎唐陆,又哭又笑,一边埋怨着一边捶他胸膛。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唐陆握紧唐糖冰冷而颤抖的手。
“你干嘛去了——”
“没什么,想了些事情。”
唐陆在**将养半天多,他在战斗时并未受伤,只是出招消耗的体力严重,需要静养。
“等过两天咱们再去寻段苗,决一胜负。”
“我只怕,他现在实力增长得很快,上次你能和他打平手,下次就——”后面丧气的话我不好意思说。
“他暗中搞事,我也可以提前准备。”这倒是实话,唐陆上次出手突兀,准备不足,这次只要先把需要符咒和法阵的东西提前备好,战斗时随拿随用,实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我心中稍稍安定。
他在家里忙来忙去,地上摆满各种奇怪的物件,我见他神情严肃,便不好多打扰,于是上街去转转,希望能打听到一些关于段苗和红旗文化的消息。又一次坐车来到红旗文化公司门口,玻璃门半敞着,里外仍是没有任何人,死气沉沉。
我心中正奇怪,从门口挤出一个瘦小身影,穿着保安服,手里提着一个和体型格格不入的大行李箱。
“哎您好,请问这公司是怎么了?”
“哦,倒闭了,上次出了事,死了仁人,老板跑了。保安没时间跟我说话,径直拖着箱子离开。
我朝里面望去,大厅内再没其他人影,地上有几张废文件纸,被天窗涌进的风吹上天,贴在吊灯上,又飘飘下落。
红旗公司倒闭,我心中第一个念想便是那附着黑龙的饮水机,不知道被带走没有。现在公司地盘荒废,外人随便进出,我噔噔几步上楼,二楼的隔板间果然被拆了,饮水机不知去向。
我心下怅然,段苗彻底不知所踪,现在我和唐陆陷入被动,多让黑白龙拖下去一天,我们就越危险一分。
心中愤懑无处发泄,我从地上捡起几张纸撕碎,出了公司漫无目的乱走,来到一处街口,忽然瞥见一群人排着长队,在买一个小街口的什么东西。
我还以为是卖糖葫芦或者烤面筋的小店,正好心里烦闷吃点东西,于是走到窗口前打探,却见里面卖东西的人,竟然是原来红旗文化的张组长,他面无
表情,给排队的人一杯一杯地递过奶茶杯,只有两种口味,要么是黑色,要么是白色的,
公司解散了他怎么这么快就来卖奶茶了?
我暗自疑惑,更着急的还是向他打探公司饮水机的去处。
我从侧门进了奶茶店,张组长不回头看我,仍在忙着给人递奶茶,他身边还有两个人,前后忙活,我看着面熟,想起来他们都是张组长的手下,我想说两句话打个招呼,又想起他对我们敌意挺大的,所以迟迟没有开口,愣在原地。
不一时,张组长主动扭过头来,他眼神空洞,盯着我时眼皮也不眨一下,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他眼睛里闪过一道白光,眼珠转了两转,才开口说话:“是你啊,怎么了,有事吗。”
话音僵硬,没有一丝情感。
我还纳闷是不是公司解散他压力太大得什么病了,跟个机器人似的,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来,是想再打听一下红旗文化的那个饮水机,不知道方不方便——“
“跟我来。”
我话音未落,张组长竟爽快地答应了,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张组长来到我头前带路。
“这么多人,不太方便吧?”我刚问,张组长的两名手下便顶替了他的工作,来回有序,丝毫不着慌。
让我吃惊的是,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原本三个人的工作,两个人也办得井井有序。
他们如张组长一样,面无表情,嘴角自始至终没动一下。
现在是个人都知道他们三个有问题,我虽然心里没底,可为了揪出段苗所在,也得拼一下不能错失良机,直觉告诉我他们和段苗以及两条烟龙有千丝万
缕的联系。
我把黑竹简放在口袋,随时准备反击。
张组长推开一道窄门,走廊狭长黑暗,通向深处的房间。
他在前面领路,一语不发,走廊里着实黑暗,看不清脚下的路,我无奈打开手机光源,张组长却如履平地,让人更加心生疑窦,不一会儿来到一间宽敞的大炉房,屋顶亮着一盏节能灯用以照明。
一座大水炉深处一条水管,连着外面那一间卖奶茶的屋子。
“这个就是了。”张组长背对着我,面向水炉说道。
我掏出黑竹简,虽然紧张到几乎站不稳,但不能在他面前露怯,冷声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吧—“
“被你发现了。”
他缓缓转过头,嘴角慢慢上翘,整张嘴被拉扯到常人难以做出来的程度,嘴唇被紧紧拉扯,嘴角却仍在上翘,整张脸扭曲狰狞,嘴皮被一点点撕破。“你,你——”我双腿发软,张组长中了段苗的邪,被摆布得异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