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行见自己的同胞胎哥哥被骂,反唇相讥:“埃文特,你自己就干干净净吗?花边新闻你上的还少吗?”
“徒有皮囊的花瓶,你离过的婚比你的房产还多了吧?!少在这说别人!!”
争吵愈演愈烈,先前推诿的嘴脸此刻尽数化作急不可耐的争夺。
多么讽刺啊,这群人方才还在为推脱联姻而绞尽脑汁,如今却因一张脸、一块信石,争得面红耳赤,相互挖苦。
祁以慕坐在图勒身边,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银制的扶手。
她的目光扫过会议厅内每一张贪婪扭曲的面孔——那些猩红的瞳孔里翻涌着赤裸的欲望,黏腻的眼神如附骨之疽般垂涎的看着江知文。
——她应该剜了他们的眼睛。
终于,她受不了那些人恶心的嘴脸,“咔嗒”一声放下茶杯,冷冷道:“人选定了。”
“我去。”
满室寂静。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也难怪,毕竟祁以慕在他们之中,实在太年轻,太洁身自好了。
在座众人皆权势滔天,豢养的情人数不胜数,就连半身不遂的图勒都偶尔传出些风流韵事。
唯独她,从踏入权力中心的那一天起,就从未让任何人近身。
“你喜欢女人?”埃文特不怀好意地揣测。
祁以慕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否认过?”
“那你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吗?”埃文特不依不饶地追问。
“21岁。”祁以慕扬起一抹讥诮的笑:“你还给我送了礼物,这么快就忘了?”
“好了各位,”图勒怕还有人质疑,更怕祁以慕反悔,适时打断道:“剩下的细节,就留我和小慕聊聊吧。”
转眼间,会议厅只剩二人。
图勒忽然笑出声:“前几天问你还一脸不乐意,怎么今天就答应了?”
“我答应,您不应该高兴才是?”
此话不假,在听到祁以慕愿意去后,图勒的表情都明显松了一瞬。
毕竟,ASE的联姻至关重要。无论是派祁一双胞胎,埃文特,还是其他人去,图勒都觉得不稳妥。人心隔肚皮,他们虽然都冠着同样的姓氏,可都打着各自的算盘。
只有祁以慕,是他绝对的亲信。虽然资历浅,年纪小,但图勒愿意慢慢培养。
“再说了,”祁以慕接着说道:“她成了ASE新任理事,整个祁家除了你我,还有谁能接住这个头衔?”
“我的堂哥,难不成你想亲自去?”
“我去也不是不行。”图勒摸索着手上的戒指——那里镶嵌着另一颗水滴状的红色信石。
“不过,你去还是最好的。”图勒一边看着实时直播,一边说道:“我看她长得不差,行为举止稳妥,能当杭特的特助,能力自然也有。你跟着这种人,能学点东西,我也放心。”
“这只是场联姻,你也不需要爱上或者喜欢上她。”
他继续仔细地打量着江知文——那双眼睛简直璀璨夺目到让人移不开眼睛,嵌在那女人苍白的脸上,一艳一淡,相得益彰。
可偏偏这双眼睛是紫色的……
图勒的手不自觉地抚过自己残缺畸形的双腿,他又想起那天在弥斯星的矿洞中——整面墙都是这般泛着令人作呕的紫色光芒。
这简直比那块祖母绿更令人生厌。
祁以慕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不快,还以为是图勒想要反悔,赶忙不着痕迹地挡在屏幕面前:“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从图勒的角度看过去,祁以慕耳边那滴红坠子与ASE那新人眼下的红痣诡异的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