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她微笑道,“这边请。”
祁以慕见状,几乎是下意识地上前半步,想要跟上。
可一只纤细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不着痕迹地将她挡了半步。
“小副总,”祁一行侧过脸,“怎么不去和ASE对接后续细节?你以后可有的是时间来。”她体贴道。
就这样,祁以慕被留了下来。
江知文领着祁一双胞胎穿过走廊,走到园区中心那片被精心呵护的花园。
她边走边介绍,墨绿色大衣的衣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巴掌宽的腰带勒着一截窄细的腰,优雅而干练。
已经是午后,灿光透过巨大的弧形玻璃穹顶,洒在绿植和蜿蜒的水系间,光影粼粼。
祁一言赞叹道:“这花园修的真漂亮,如果闻一有这么好看的花园,我说不定愿意天天到公司。”
“毕竟这花园是杭特先生亲自监制,说是要为所有职员提供一个优美的放松环境,缓解压力。”
“缓解压力?”祁一言环顾着四周。
——这花园除了她们三人,没有任何一个活物,倒是周围的大楼里,灯火通明,人影交错。
“那看来ASE的员工都没什么压力。”他咧嘴笑道。
江知文听出来他话里的嘲讽。
缓解压力,注重员工健康——这些话哪个公司都能说得出口,只有ASE不行。
ASE确实常年盘踞员工待遇榜第一名,不过在员工意外事故榜上也是第一。
所谓“员工关怀”,简直是讽刺的笑话。
她若无其事地指向远处的花圃,继续扮演东道主这个身份:“二位要去看看吗?花圃里种了很多瑞思花,首都星可是很难看到的。”
话音未落,祁一行的手就伸向最近的一朵。指尖刚触到花瓣,整片花蕊便从托中脱落,坠入泥土。
“这花真娇贵。”祁一行讪讪地收回手,冲祁一言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江知文略带怜惜地看了眼那瓣落在土里的蓝紫色花瓣,那花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瑞思花代表着永恒的思念,或许是因为太过眷恋故土,一旦离开,便难以存活。”
这番话说完,那花瓣已蜷缩成皱巴巴的枯黄。
“听起来真是一种……美丽又固执的执着。”祁一行轻叹了口气,“错误的土壤开不出好的花,就像是人一样。”??
“移植到错误的土壤,结局注定是枯萎。”她说这些话时,视线牢牢锁在江知文脸上。
江知文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祁一行在映射什么。
而祁一言则悠哉悠哉地点了根烟,懒洋洋地靠在旁边的玻璃柱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文理事是从聪明人,我也不绕弯子了。”祁一行忽然展颜一笑——她平日少有表情,这一笑,竟显出无限风情,连江知文都怔了怔。
“ASE与闻一联姻,是利益的结合。您总归要成为祁夫人,可祁家人这么多,为什么不将利益更大化,选择更有力的对象呢?”??
江知文的脸色冷下来。
祁一行继续循循善诱:“图勒叔叔身体不行,精力有限。而祁以慕……她太年轻,坐不稳那个位置。”??
她牵起江知文的手,贴到自己心口:“不如选择和我们合作、联姻?”??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江知文试图抽手,却被对方看似纤细的手指牢牢钳制。
“好好想想吧,到时候你身边可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两个。”祁一行品味着江知文的挣扎,声音轻柔地像在说情话。
“怪不得给我安排去对接,原来是方便你们撬墙角。”
祁以慕的声音如冰刃般切入。
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花园,一步步走过来,周身气压低的吓人。
祁一行却丝毫不慌,她放开江知文的手,脸上的笑意不变:“你那边结束的倒是快。”
祁以慕冷哼一声:“要不然也不会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一行姐,这么多年,还在耍这些不入流的小心思,不觉得掉价吗?”
??“小妹,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祁一言终于动了,他走到妹妹身旁,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