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友章全神贯注、如痴如醉地看图时,曹清举突然回来了。手足无措的陈友章已来不及回到自己办公桌前,于是就机智地顺手拿起暖瓶,给自己的杯子添了点水,又给曹清举的杯子添上水。
曹清举微微颔首道:“谢谢!”
“你今天好忙呀,一趟一趟地往外跑!”陈友章明知故问。
“有嘛忙的!”曹清举苦笑一声,“是闹肚子,老想上厕所。”
“吃嘛好东西了,是消化不良吧?”
“也没吃嘛东西,可能是着凉了。”
“吃点药,很快会好的。”
“吃了,但效果不太明显。”
“是中药还是西药?”
“中药太麻烦,吃的是西药。”
“除了吃药,饮食上还得注意些……”
陈友章嘴里说着,脑子里却在琢磨着如何才能搞到对方的工事布置图!
不然向曹清举借用一下?不行!曹清举的性格古怪,是一个不好说话的人,向他借图等同于火中取栗,或是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再说,就是曹清举借了,也只能是看看,下班时也得还回去。上班期间,和他同在一个办公室工作,也没法把工事布置图上的内容描下来。
俗话说,“三讨不如一偷。”要不晚上请曹清举吃饭,把他灌醉,掏出他的钥匙打开保险柜,把工事布置图偷出来。
也不行!曹清举没有酒量,而且也不爱喝酒,现在又闹肚子,肯定不会出来吃饭。即便能把他请出来,把他灌醉,那点时间也不能把工事布置图上的东西描下来呀!
把曹清举的钥匙偷过来,复制一把,这可能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可是再一细想,曹清举是个谨慎小心的人,钥匙一直挂在他的裤腰带上,想拿到他的钥匙比登天还难。再说,就是拿到了钥匙,不知道保险柜的密码还是无济于事。
陈友章收住信马由缰的思绪,回到非常现实的问题上来。他心里非常着急,那么重要的一张工事图就出现在自己眼皮底下,可就是到不了手,只能用目光一遍遍的“抚摸”,望图生叹。
陈友章在苦苦地思索,期望能找到一个好的时机和一个妥善的办法。
下班铃响了,陈友章一边慢慢地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一边看着曹清举把他那张工事布置图折起来,送回保险柜,然后锁上柜门,拔出一把小小的铜钥匙,转动一下密码盘,又用手拉一下柜门的把手,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放心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陈友章也在收拾自己的桌面,只是故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他想让曹清举先走,因为他心里一直放不下那张工事布置图。
曹清举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然后吧唧吧唧嘴,放下空杯子,拿起公文包,说一声:“我先走了!”
“我马上也走。”陈友章关切地说,“回到家让嫂子给你做碗面汤,你的胃很弱,不能吃太硬的食物。”
“好,谢谢关心。”
“明天见。”
“明天见!”
一阵喧闹过去了,仿佛大海退潮,已开始风平浪静,整个办公楼都静无声息了。
陈友章点起一支烟,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便来到曹清举的保险柜前。他对着保险柜像研究一个怪物似的看了半天,然后用手转动一下保险柜的把手,把手一动不动。
陈友章又转动一下密码盘,不管顺着转还是倒着转,保险柜的铁门仍关得死死的,就是打不开。他用手拍了拍柜门,手都震疼了,可柜门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