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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2(第6页)

女人稍加思索:“我帮你办了这件事,你怎么谢我?”

“随你提什么条件。”

“一个条件。”

“说。”

“跟你老婆离婚,娶我。”

虽不很喜欢这女人,却也不反感。比自己的老婆是强多了,能吃苦耐劳,年纪小自己八岁,身体也丰满结实。虽不尽如人意,但委人重担,自己也得做出点牺牲。且事先也料到她会提这要求。他点头答应了。

她的积极性便分外高涨,很快想出了镜子事件。没讲之前叮嘱:“你可不能食言。”

“你尽可放心。”

“我不放心。”

“那你说怎么办?”

“立字据。”

“写什么?”

“给我写三封情书,肉麻的。”

“……”

“怎么?”

“好,我写,包叫你满意。字据给你,那人,你扳到什么程度?”

“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使点权力,正好配合中央一号文件,战备疏散,把他遣回老家去。”

“能做到?得有罪名。”

“废话,立来字据,告你底细。”

交易就这样拍定进行,白胖女人扭着肥硕的屁股回家等“情书”交来。闫某灯下挥毫,完成任务。一场迫害拉开了帷幕。

闫某人如愿以偿,权力这东西呀……望着父亲摇摇晃晃远去的身影,陈惠蓉泪涟涟地想,诬陷父亲的人一定是豺狼虎豹,怎样才能降服他们呢?朦胧的权力意识在她脑海中飘**。

平滑洁净的镜子里的陈惠蓉在理发师灵巧的摆弄下又添了几分漂亮。电视机里一场枯燥乏味的肥皂剧正在进行。屏幕上退了场的作家中最后一个发言的先锋派青年高谈阔论的神态挺恶心地留在她的思绪中。这人的成名速度可以说是风驰电掣。这速成现象很值得研究,凡事都得有个窍门,这为文成名自然也不例外。凭苦磨苦练的功夫使文章达到光彩的地步对心浮意躁的哥们姐们来说实在太不实际。这年头也没了凭一张大字报或一篇“罢官论”就惊动几亿国民的好机会;就琢磨着骂一骂鲁迅;唱一唱“寻根”的古歌;编几句让人看不懂猜不透的诗句。好在中国的时髦青年在文化荒漠里枯渴久了,就饥不择食,就生吞活剥地热爱他,他的名字就果然光芒四射一阵。但好景不长,肚里空瘪得久了,那肥鱼大肉落入进去会一个劲地拉稀——洋人的文化跟人家富裕的经济闲适的心态安定的环境条件相关联的,这“初级阶段”暂时还接受不了,炙手可热的“国际名人”很快遭到了冷落。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还有不遭冷落的项目,那就是性文化的建设。中国人封建了几千年,今朝一阵清风刮过自然会赢得万众欢呼,有识的墨客早已晓得了这条暗道,大笔一挥,步步深入,从表皮写进内里从毛发写进骨髓,写得七窍出血八面生烟,何愁不能成名?本市的这位青年作家比别人还技高一筹,一边做着与封建作战的勇士,一边当书商,人民币大把大把地赚,那些想杯中有酒碗中有肉的理论家们便来为其大唱赞歌。当然,捧也是需要技术的,目的是让你红,除赞不绝口外,还可以骂,假骂真帮忙。这种战术也不是当今哪位圣贤发明的,以往颠倒黑白的事儿太多,老百姓有了逆反心理,利用这种形势打心理战,倒也很成功……

镜面平滑光洁,恍惚间似有一道暗影在镜里面颤颤地一闪,又一闪……是姓闫的那家伙瑟瑟在深冬冷风中的身形。

那年她抱稳了报社的职位之后,不怎么费力地打探到了闫副局长的下落。父亲被他如愿以偿地遣送回乡之后,那立了大功的叫余素英的女人就要他实践娶自己做老婆的诺言。他却躲躲闪闪不能下定决心,他虽和原配夫人打吵得十分厉害,可那女人坚决不让他离婚成功,抱着谁也甭想过好的坚强意念。姓闫的无可奈何,加之又并不怎么喜欢这位当菜店主任的婆娘,就很久没能将许愿落到实处。余素英当然不肯善罢甘休,日日紧逼,大有不嫁到闫家死不瞑目的势头。姓闫的则只是以夫人不肯离婚作挡箭牌。余素英爱他爱得深切,心中产生出踢掉这块绊脚石的念头,与姓闫的说了,他大惊失色,却无法阻止她险恶的阴谋。余素英头脑简单,虽是经过了一番谋算,做出的行动却相当幼稚。她在生病的闫夫人的中药汤里投放了毒药,夫人饮罢身亡。公安机关很快将此案侦破,余素英被判了死刑,闫某人虽未参与谋杀的策划实际和运作,却也犯了知情不报间接怂恿杀人之罪,被判有期徒刑十年,服刑期间表现还好,蹲满了九年黑牢于一九八二年释放出来。

闫某人此次失足,损失惨重。丢了乌纱,还被开除了党籍公职,住的公房被收回,儿女们弃他而去,从狱中出来的他身若飘萍,眼前凄风惨雾一片迷茫,最终在一条阴暗的胡同里租下了一间低矮的小屋,委身其间,打发暗淡的残生。

陈惠蓉要去会会这位曾经大权在握神气活现的局长大人,她还有关于母亲的一些疑问要向他问个明白。在一个冬风凄冽残阳斜照的傍晚,她找到了闫某人的栖身所。

姓闫的人未在。问了邻居,答说,他这会正在外面做活。问做什么活,邻居说,算命。叫她着实吃了一惊。问,有固定的摊点吗,在什么地方?答,人无定位,但就在附近,他行路已经不便,不会走出去很远。

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握不定,还给别人算命……陈惠蓉怀着鄙夷的心情,决意寻到这位罪有应得的算命先生,当面给他一番奚落,刺激刺激他的神经,泄一泄往昔恨怨。

骑单车出了胡同,左侧街口有一个卖烤白薯的摊点,浓浓的香气勾得她馋液滋生。就去买了一块,没带书包,就用手绢包了,托在掌中,等回到家里可做晚餐的一份。

东行一阵,南驰半里,又折转西来,天色昏黑下来,放工的大股人流已经淌过,街面上车马渐稀。她忽然瞅见马路边上蜷缩着一位花甲老人,面前摊一块白布,依稀可辨出布上的字迹:看面相手相,知前缘后事。她虽然从未见过姓闫的,却断定这位就是的了。

“算命喽。”他嗓音嘶哑地朝她唤。

她支了车,立定在他的面前。

他混浊暗淡的眼珠盯望着她:“客家不用开口,就知命运前程,避祸测福,准确无误。”

她蹲在他的面前,将右手伸了过去。

算命先生捏住她的手,贴近眼睛,仔细端量一番,再抬头凝视她的面容,然后缓缓开言。

“你是有福之人呀。”

“怎么看得出来?”冷丝丝的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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