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唐不凡咽了咽唾沫,觉得脑袋有些发晕,陆一的气味像迷魂的香。
“你看看我。”陆一继续哄他,唐不凡不得已抬眸,立即被那双金绿色的兽瞳吸了进去。
“我们来做舒服的事,好不好?”陆一捏着唐不凡的下巴,与他靠的很近,似吻非吻。
唐不凡晕乎乎的昂头看他,嘴唇张了张。
“不行……”他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老师……”陆一委屈,抓住了唐不凡的手,让他摸上自己的脸:“你心疼心疼我。”
唐不凡对着他那双水润润的眼,一时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了,直到身后忽然又传来那股让他毛骨悚然的湿意。
唐不凡一下子清醒了,他绯红着脸咬了咬唇:“那……一年后吧,现在真的不行。”
“老师……”陆一仍不满足:“一年还是……”
唐不凡忽的伸手捏住陆一的脸,陆一微愣,只见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沉下了乌黑的双目,即使他仍然绯红着脸。
“陆一,”唐不凡五指把他的脸颊肉往中间挤:“不要得寸进尺。”
“……我错了。”陆一汗颜,他好像撒娇过头了。
“道歉。”
“老师对不起……”
“还撒娇吗?”
“不了……”
唐不凡满意的哼哼了一声,这才松开了捏着陆一脸颊的手,下达了命令:“去要抑制剂。”
陆一老实了,不得已起身离开了房间。
不过好歹把两年降到了一年。陆一愉悦的拿起门口的雨伞,发现万一鸣在不远处的屋檐下守院。
“路易先生,这个天气出门啊?”万一鸣声音洪亮的朝陆一喊,而园林顶上乌泱泱的全是飞鸟,吊起的银网上已经落了好几只鸟的尸体。
粪便、血水、羽毛,像雨一样往下落。
陆一抬头看了看这光怪陆离的天,又想到了之前他们在大兴安岭隧道里遇见的背生双翅的毒人。
“……”陆一沉默片刻,继而招手唤了万一鸣过来。
陆一把要抑制剂的工作交给了万一鸣,但自己也没有返回唐不凡的房间,而是进了隔壁屋。
唐不凡已经进入了发情期,他不适合再到他身边,他的气味会加重唐不凡的不适反应。
而屋里头唐不凡已经进了厕所,他正坐在马桶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内裤,白色的布料上有两片透明的水痕,一前一后。
“我的天呐。”唐不凡抬手扶额,难以接受这件事。
万一鸣办事很利落,很快就带来了一箱抑制剂,说是一箱,其实里面只有六支,整齐的装在海绵里面。
得知唐不凡进入了发情期,双胞胎俩进屋帮忙,但唐不凡并不需要他们帮,在两人心惊胆颤的目光中自己挽起睡衣的衣袖,面色潮红但很淡定的把针头扎了进去。
“好强……”何云对唐不凡佩服的五体投地,身体都进入低热状态了还能自己注射,也不见害怕。
唐不凡早就习惯了,他经历过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自己用发抖的手安针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要恍惚着找血管,现在的状况不过尔尔。
他把空了的抑制剂扔到垃圾桶里,便一盖被子睡了过去。
但他还是小看了兽人的发情期,第三天的时候,唐不凡从低热转为高烧,体温42度,这个体温对兽人来说正常,但对亚兽人不正常,何云惊慌之下汇报了裴之书,裴之书又叫来了医生。
当唐不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昏暗的房间里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子,他浑身一震,唰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头顶上传来吊瓶摇晃的声音,唐不凡在看清那个男人眉目清秀,年约三十五岁,并不是他记忆深处的博士,才慢慢缓和下心跳。
“夫人把我认成谁了吗?”那医生询问,起身走到唐不凡身边拿起他的手看了看,果然刚刚因为唐不凡的大动作,扎在他手背上的针头变歪了。
医生把针头调正,重新换了胶带,便回到沙发上坐下。
唐不凡身上有薄汗,觉得嘴里发苦,身体也酸疼酸疼的,他于是慢慢靠坐到了床头。
房间的门窗都紧闭着,就亮着一盏暖黄台灯,外头响着聒噪的鸟叫,还有叮叮叮的铁链声,比前几天更激烈,说明兽潮已经正式来了。
屋内就他们两人。唐不凡又看向医生旁边的小圆桌,上面放着打开的医疗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