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依旧锁在明妩身上,柔声低道:“外边风大,怎么也不多穿点?”
说着,从一旁春楠的手中拿过披风,为明妩披上。
明妩正要拒绝。
余光瞥见齐蓝阴狠的眼神,到嘴边的话突然转了个弯。
她学着齐蓝的姿态仰起头,声线放得轻软。
“相爷……”
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睛却挑衅地看着齐蓝。
她齐蓝不就是惯会扮柔弱博得男人怜爱吗?上回这么陷害她,这次又来,没完没了了是吧。
那就莫怪她恶心她。
正想着,明妩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抚上她的后颈。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后颈的肌肤。陆渊俯身逼近,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轮上。
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一人能听到。
"这声,喊得倒动听。"
明妩浑身一颤。
反应过来后,羞愤交加。
自己定是脑子进水了,竟为了恶心齐蓝,去学她,做这么恶心的事。
羞恼之下,明妩用力一推。
陆渊像似早已预料到了她的动作,先一步侧身退开。
他们站在凉亭边,明妩收势不及,整个人往前一扑,眼看就要摔下凉亭去。
陆渊大惊,一只坚实的手臂猛地环住她的腰,将她重重往回一带,紧紧搂进怀里。
心脏跳如雷鼓,还带着丝后怕。
陆渊垂眸看着怀里同样惊魂未定的明妩。
她因为慌乱而微微张开的樱唇,以及受到惊吓后,蒙上了一层雾气的水眸。
陆渊心中一软。
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几分,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
“知道怕了?”
齐蓝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
明明明妩是在学她,陆渊却为明妩动了情,对她却视若无睹。
那她这一番岂不是个笑话?
不!
定是他还没有瞧见她,所以才会被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住。果真是个下贱的商户女,大庭广众之下,还搔首弄姿,勾引男人。
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能做相府的当家主母?怎么配得上他?!
齐蓝狠狠捏紧拳头,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伟大,为了将相爷从错误的深渊里拉出来,不惜以身犯险,摔伤自己。
多么的感人啊。
若是将来,他知晓了,定会心疼,感动不已。
齐蓝越想越振奋,就连身上的伤都仿佛一下子全好了。
她细心地用雨水将面容清理干净,又理了理凌乱的湿发,抬头,一双美目盈盈地望着陆渊。
“相爷。”
明妩用力掐着男人横在她腰间的手,想让他松开。
可那手臂硬邦邦的,肌肉紧绷得像铁箍,不但没有伤对方分毫,反倒硌得她指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