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与儿子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
父女俩的臭牌一脉相承,输赢全靠对家心情,不陪他们玩还不乐意呢。
不过正如婉姝所说,过年就图一乐。
再说赢钱总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顾承封默默坐到了婉姝下家。
“说来也有两年没摸过牌了。”
梁氏也有些心动,于是看向婆母。
楚氏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玩吧。”
顾贤站起来的动作僵了僵,扭头问楚怀玉玩不玩。
楚怀玉乖乖摇头,道自己不会,在旁看着就好。
顾贤乐道自己补位,并大方地让儿媳先选位置。
梁氏犹豫了下,最终选择挨着夫君坐。
公爹与婉姝都不会算牌,若他们夫妻俩分别坐在他俩下家,未免太欺负人。
几圈下来,梁氏发现自己想多了。
婉姝抱怨吃不到的牌,公爹沾沾自喜说打牌就要算计,两人针锋相对,根本不管旁人。
梁氏有心让牌,但架不住夫君喂牌,结果便是十句有八局她胡。
梁氏暗中给夫君使眼色,没看到婉姝急得脸都红了么?而且公爹荷包都要抓空了,至少得给长辈留颜面吧?
顾承封泰然自若,目光扫向父亲藏到桌下的瘪荷包,淡声道:“母亲去哪了?”
顾贤迷茫地抬起头,目光涣散,像是快要倾家荡产的赌徒。
云霞配合道:“太太去核对拜年帖了,青州路远,今日就要发出去。”
顾贤从不敢在夫人干活的时候玩乐,闻言立马回过神来,起身道:“老了老了,坐不住了,你们年轻人玩吧。”
两位长辈离开,下人们也有些按捺不住,梁氏笑道:“你们也去玩吧。”
云霞点了几个在屋里伺候的,便放其他人去玩了,后者雀跃出门,自行结伴打牌,只玩半个时辰就知足。
留下伺候的也没不高兴,看主子们打牌也很有意思。
“咱们三缺一怎么办?”婉姝看向屋里伺候的丫鬟们,想着从里挑一个。
丫鬟们默默后退一步,暗道玩不起。
顾承封笑看向楚怀玉。
“怀玉可看会了?”
楚怀玉懂事地解下钱袋子,谦虚道:“略懂一二,但无经验,还望表兄表嫂婉姝表姐莫嫌弃怀玉不会出牌。”
梁氏笑了笑,柔声道:“我第一次玩时晕头转向,最后还赢了,大家说新手招财,你放心玩就好。”
顾承封淡声道:“开牌吧。”
婉姝不自在地挪了挪臀,今日她与怀玉除了打招呼就没说过第二句话,原本想着打牌到晚上,这样同处一室不交谈也不会尴尬。
现在怀玉坐到她上家,无论他牌技好不好,免不得交谈,否则会很奇怪,她可不想让家里其他人知道自己与怀玉之间的事。
婉姝怀着沉重的心情开始摸牌,没一会儿,她胡了。
第二把,她又胡了。
都是怀玉喂的。
“怀玉还真是手生呢。”梁氏意味深长地笑道。
婉姝僵着身子不敢表态。
楚怀玉一脸惭愧,“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