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此人阴魂不散,心怀不轨,正好为他所用。
婉姝她们离开不久,秦淮便出现在了楚怀玉面前,面上隐含怒意。
“昨晚有人刺杀你?”
楚怀玉没有理会秦淮的表演,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楚怀玉认为比起虚名,切实的眼前利益才更诱人,他来此处第一日便盯上了赌场。
暗场账本上记录的人名都是假的,但赌注假不了,多是旧朝遗宝,不少达官显贵喜欢收集,以秦淮的身份去查并非难事。
秦淮见楚怀玉一如既往的冷淡,丝毫没有求人办事的态度,也不生气,乖乖回话。
“今年年初,冀州太守黄绪的夫人在皇后生辰宴上献出一套头面,正是你给我的名单上的淑文皇后宝妆,虽然黄绪得之前转手无数次,但从鹿城流出时,是由柳家出手。”
听到柳家,楚怀玉眼中寒意顿现。
秦淮不解道:“听说柳晗队伍中好几人重金压自己夺冠,他们不过是临时凑起来的一群乌合之众,光靠犯规和杀人可拿不到冠军,这么说这支队伍只是障眼法,柳家真正推举的另有其人?那何必让柳晗露面,完全隐在暗处岂不是更稳妥?”
楚怀玉见秦淮不似装傻,冷笑道:“柳家,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秦淮讶然,“柳家在鹿城也算大族,什么人能让他们甘为马前卒?”
“连秦二公子都没查出来的事,我又怎会知道?”
“……”
*
大赛最后一日,八进四时,陆靖幸运地抽到八队里积分最低的队伍,赢得有惊无险。
很快场上只剩四队,再比两场冠军便诞生了。
赵珅的队伍也在其中,不过赵珅没有出现,如今由柳晗带队。
两队再次碰上,包幼兰在一旁讽刺道:“呦,都进前四了,不知你们还有多少替补?”
柳慕嘲笑的目光扫过王燕茹与王鸿远,不甘示弱道:“难为你们能坚持到现在,一会儿输了可别哭鼻子哦。”
“人要脸树要皮,有时候我真佩服柳姑娘。”
“包幼兰!”
裁判的哨声打断了二人剑拔弩张,比赛开始后,柳晗等人许是太过自信能赢,没有再恶意犯规,甚至没有针对伤员王燕茹,意外的守规矩。
不过更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开场没多久,程鑫在抢球时杆子飞了出去,正好打在柳晗的鼻梁上,柳晗毫无防备,直接摔下马,然后被柳慕的马踩到了大腿。
随着一声惨叫,比赛被叫停。
程鑫满脸惊恐地表示自己手滑,绝不是故意的,并且愿意承担一切医药费,还说如果柳晗废了,程家会供养他一辈子。
众人听了嘴角微抽,以程家的财力养一个人和养只蚂蚁没什么区别,要不是程鑫态度太过诚恳,连队友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就在裁判纠结要不要判程鑫严重犯规时,马球场忽然涌进一群官兵。
“朝廷办案,即刻停止比赛,无关人等速速退下!”
观众席上很快议论四起。
“什么案子要叫停比赛,难道有队员被害了?”
“也有可能是某位球手犯罪了呢。”
观众们很快被清离,刚刚在比赛的四支队伍却被留在现场,正当大多数人一头雾水时,官兵头领大手一挥,下命将柳晗的队伍和另一支队伍,以及所有球场工作人员带走。
剩下两支队伍的人面面相觑,神色茫然。
程鑫嘀咕道:“难怪怀玉说不必担心比赛。”
婉姝从替补席走来,正好听到这句话,不禁面露疑惑,在大家离开球场时,她走到程鑫身旁,状似无意地问:
“昨日多谢你送怀玉回客栈,他有好好在客栈养伤吧?”
程鑫面色一僵,“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