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姝狐疑地打量春燕,“你捡钱了?”
方才还嘀咕腰疼股酸,怎么出去一趟就这样欢喜了?
春燕缩起脖子嘿嘿笑了两声,神情略显猥琐,接着将汤盅往前推了推,“用完饭再与小姐说。”
“……”
婉姝无语,也没追问,一整日舟车劳顿,她同样不好受,也什么胃口,喝了碗汤暖了身子才舒服些,接着眼神示意春燕给自己也盛一碗汤。
“你也喝一碗暖暖身子。”
春燕急忙摇头,眼睛都瞪大了些,“不不不,小姐你多喝些。”
婉姝觉得春燕怪怪的,山药雪梨汤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她怎么好似被吓到了一样。
香甜软糯的山药正合胃口,婉姝足足吃了一碗,不大的汤盅所剩无几,婉姝以为春燕是看出自己喜欢才拒绝,不禁有些羞赧。
春燕期待着小姐问话,却眼看着她喝了药,洗漱完毕就准备上床歇息,终是憋不住开了口,语气有些幽怨。
“小姐就不好奇奴婢要说什么?”
婉姝掀开被子躺进去,边整理被子边笑问:“你要说什么?”
春燕笑眯眯地不答反问,“小姐先告诉奴婢,山药雪梨汤好喝吗?”
“好喝。”婉姝无奈道。
“哼哼,表少爷特意送来的,自然好喝。”
正打算闭眼的婉姝怔住,蓦地侧首看向春燕,愕然询问:“你说什么?”
春燕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扭头往隔间跑去,只丢下一句,“奴婢什么都没说,小姐明日问表少爷去吧!”
“……”
婉姝眼睁睁看着春燕背影消失,呆了呆,明白春燕故意打趣自己,恼羞成怒,一把拉起被子将脑袋蒙住,呼吸都便粗重了些。
臭丫头,真讨厌!
“轰隆隆!”
雷神阵阵,大雨瓢泼。
婉姝身子抖了一下,缓缓露出一双眼,看外头电闪雷鸣,不由想起用晚饭时的天气。
怀玉是那时来的吗?亲自来的?不知有没有淋雨。
定亲不久怀玉便来鹿城上任,两人便没再见面,婉姝恍惚记起,上回见怀玉还是顾府遭遇刺客的时候。
那两日她总是迷迷糊糊的,有次突发头疾需要大夫施针,怀玉一直在旁哄她。
低沉温柔的声音犹在耳畔。
有人悄悄红了脸。
……
翌日,大晴。
姚府
包幼兰寅时便起床梳妆,在母亲姚氏和几位舅母表姐妹的陪同下,好一番精心打扮。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包幼兰却有种神游天外的不真实感,往日能说会道的嘴巴好似被上了锁。
偶尔对上已婚表姐打趣的目光,便想起昨晚母亲塞给自己的秘戏图,臊得她恨不得将头埋进胸口。
总算熬到婉姝过来,还她一片清净,奈何她小瞧了诸位夫人的嘴皮子,没过多久便关心起婉姝的婚事,得知婚事将近,话题又回到新婚夫妻二三事。
婉姝起初神情呆滞,最后姐妹双双把脸红。
总算熬到吉时将近,舅母和表姐妹们才止了话头,将空间留给姚氏,好让母女俩好好道别。
婉姝得以脱身,赶紧去前院,回归年轻女郎的队伍中,等着看新郎来迎亲。
辰时三刻,迎亲队伍吹吹打打来到姚府门外,一身喜服的吴旻睿在一群亲朋好友的簇拥下,红着脸站在门外大声念催妆诗。
欢呼声中,大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