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各路消息的生意算不上违法,但也不光彩就是了,老太太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发火,能瞒就瞒。
陆平扁扁嘴,“不懂。”
“您不用懂。”霍北收了东西,出门前,替她关了窗户,“再过几天清明下雨,你这吹不得风别总开着,隔俩小时换个气儿关上得了。”
霍北的房间在陆平的正对面,中间隔着院子。
回屋洗澡,躺上床,他才想起来,起身从已经换下来的衣服兜里掏出一支钢笔。
月色下,钢笔浑身都发着柔柔的光,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拆开笔盖,笔尖是鎏金的,上头刻着精致的纹样。
没吃过猪肉,至少见过猪跑,这东西的价格绝对不低,能有。。。。。。三千?五千?
也不知道该说宋岑如天真还是傻,什么都能信,信了还真给,到底是这少爷真大方啊还是有钱人就这样?
他拉开床边抽屉,将笔往里一扔,躺回去刷手机去了。
“叩叩——”
两声门响,华叔端着糖水进来。
宋岑如正伏案写字,手边摆着高高一摞方柱子,从《字画鉴定图解》到《中国瓷器鉴赏》全是夹着各种便签纸的参考书。
“阿竹,换笔了?”华叔一眼瞧见他手里握着的笔颜色不对,“没用你最喜欢的那支?”
笔下一顿,宋岑如掩盖道:“啊,收起来了。”他起身接过碗,“以后您别老送来,我去拿就是。”
华叔摇头道:“你这功课一刻不得闲,早点弄完才好早点睡。”说罢,犹豫半晌又起了别的话头,“学校是不是该放清明假了?”
“还没通知,应该快了。”宋岑如说。
“噢。。。。。。”华叔搓了搓手,话在嘴边打转,难以启齿。
按照宋家和谢家的传统,祭祖大办只在除夕,其他时候家里的人都忙工作,人根本凑不齐。再要么就是中元节,放暑假前后宋岑如也好回去。至于清明,简单走个流程就好。
宋岑如察觉,递出气口,“家里有什么新安排吗?”
“咳,倒不是祭祖。。。。。。”华叔说,“夫人和先生让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溟如,这样你们就直接在陵园碰面,再一起回京。”
“不是说要处理港城的单子?”通常来讲这种又急又重的项目,至少得耗费两周时间,放宋岑如鸽子不就因为这事么。
华叔抿了抿嘴,“他们推了。改去扫墓,扫完再回。”
勺子和碗壁发出“当啷”脆响,宋岑如怔了片刻,而后不停搅动着碗里的燕窝,低首道:“嗯,我就不去了,在家祭拜也一样。”
“欸。行,我觉着挺好,”华叔应承道,“咱才来一个月不到,都还没适应呢,总跑也累。”
余光里,华叔一直在打量自己的表情,宋岑如提起嘴角说:“那就这样吧,麻烦您跟我爸妈说一声,能在家里歇三天呢。”
“好。”
房间重归安宁,宋岑如对着燕窝发呆,说不好什么滋味,总之心里复杂得很。
直到电脑弹出作业倒计时提醒,他甩甩头从意识中回神,握紧了颈间的竹子翡翠,在草稿纸上写下“清心寡欲”。
前夜刚说的事,转天就来了。
临放学前十五分钟,班主任薛莹正下放清明放假通知单。
都是有点儿风吹草动就雀跃的孩子,班长肃清了两三次纪律,索性都快下课,薛莹也没管,只让动静小一些就是。
得了允许,大家各自成团,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
“宋岑如,你放假有什么安排吗?”说话的小姑娘叫边菁,是七班学习委员,也是四中公认的校花,“我准备约几个同学去妙峰山,要不要一起?”
此话一出,第一个给出反应的是坐在前排的李博文,并非边菁说话声音大,而是被人时刻关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