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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空吟不动声色蹙眉，他的一切表情都落在对方眼里。

看到青年平静的态度，沈则眠神色稍显落寞：“我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想来见见你。”

四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沈空吟的时候，便升起了恻隐之心。

知道对方被程雪潋养在身边，以为对方只是玩玩，就升起了想要把人接回家的冲动。

可惜无果。

这几年沈则眠也暗中默默关注着自己这位侄子的成长。

沈则眠十八岁出国后就和这一家人断了关系。

至于破产什么的，听到消息后，内心更是平静的毫无波澜。

知晓沈空吟这些年过得高兴轻松，就够了。

腾浪落在对方手里也是沈争先父子俩罪有应得。

他看着沈空吟现今越发成熟的面容，似乎在朦胧中透露见到另一位人……

“我很好。”

对方明显不在状态，沈空吟干脆出声唤回沈则眠的意识：“可以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向来找我……”

说到这里，他语气明显顿了下，“不用旁敲侧击找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程雪潋，沈则眠苦笑了一下：“好，好……你现在过得好就行。”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倒也不显得尴尬。

交谈期间不停有服务员上菜，只不过一直没有人动。

许久未见，双方都感觉有些不自然。

沈则眠双手交握在一起，目光温和的看向对面，最终还是透露出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不管怎样，是我们对不起你。”

“我前些年一直在国外，不知道你的存在……”

说到这里，沈则眠声线更低了：“我没有身份替你原谅沈家人，只希望你，不要被他们影响太多。”

沈良缘父子两个当年想的歪主意定然是不齿的，沈空吟定然是遭遇过什么不可磨灭的打击。

往事不可谏，他希望自己这位侄子往后不要再被这些琐事绊住脚。

未来还有很长，不比拘于一方小小天地。

沈空吟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是个聪明人，很快找到台阶。

“自然不会，”他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我的目的两年前就达到了，沈先生不必过多关心。”

至于沈争先一家人……破产后，沈空吟也曾找过私家侦探调查过。

虽说漏的税及时补上了，免除了牢狱之灾，但赖以生存的公司，经济来源没有了。沈良缘只能搬离原来的别墅，一家人在城中村租了套小房子。

由于不适应衣来伸手的生活，沈夫人很快投入他人怀抱，闹着和沈争先离了婚。

沈良缘不学无术，沈父催他找工作也不停，日夜混迹于酒吧等场所，没有半分上进的样子。

至于沈争先本人，经此一劫更是耗尽了元气，前些日子不小心中了风，正在医院躺着，救命钱还差点借不到。

昔日一代领主落得今天地步，在沈空吟看来，都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仇人过的不好当然是最好的消息，世事无常，落在别人嘴里也不过一句可惜，罢了。

两人陆陆续续说了挺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沈则眠动口，沈空吟在一边听。

讲到最后，沈则眠甚至还苦笑了一下：“果然是他带出来了，还真像……”

沈空吟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没再多说什么，护送对方离开。

人一走，他才拿出手机给程雪潋发消息。

0^0：【你去哪里了。】

0^0：【为什么在这里等我的是沈则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