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为了什么?”娄向文追问。
眼前光影恍惚,晚风透过没关紧的窗户缝隙溜进。
阵阵鸣笛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落在耳边像是小锤敲打着耳膜。
他疲惫地仰起脖子靠上椅背,看着头顶惨白的天花板重重地深呼一口气。
所以他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上次送时锦回家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了。
他希望她能爱他。
可明明五年前轻而易举能做到的事情,五年后却因为前男友的身份,平白多出了许多阻碍。
如果他们和之前一样,在相遇之初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那他自有方法去追求。
但偏偏他们是前任。
所以求爱这件事,也成了一件需要放下尊严与骄傲的隐性自|残行为。
明明被丢下的人是我。
可到头来,先主动的人还是我。
而最让陈知聿难以接受的,就是每一次他想要靠近时锦的时候,都能在过去的回忆中找到差不多的情形。
但那个时候她是爱他的。
所以她会因别人的误解害羞;
会严厉地要求他少喝酒;
会在他黏人抱住她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嘴角。
落差感过于强烈的后果就是,每一次张口的瞬间,他都会要求自己带上生硬的冷漠。
他害怕让她发现,原来他还是五年前的那个样子——黏人,小心眼,占有欲强。
她不能再甩他第二次了。
陈知聿自嘲地想。
听筒对面迟迟没有回复,就在娄向文以为陈知聿是不是醉晕过去的瞬间,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突然传来。
“第三者……是不是很不道德?”
他轻声说,明明刚才还醉着在,此刻脑子却过于兴奋,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娄向文的一只眼皮忍不住上挑。
晚风寂寥,他孤零零站在酒店大门前。
听着对面好兄弟的问题,握着烟的手指止不住颤抖起来。
“你疯了吗?”
陈知聿觉得快了。
他挂断手机,扭头看向窗外。
深夜的景色总是趋近相同,和他过去度过的每一日都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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