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的反应也十分自然。
陈屹泽算是发现了,这个人的言语拥有两种模式,胡言乱语和闭口不言,看心情无缝切换。
姜厘安静地吃完面,很自然地坐在陈屹泽家院子里仰头看星星,顺便闲聊。
“出嫁都要备木头家具做嫁妆吗?”
“看人,有的喜欢也有人不喜欢。”
姜厘毫无铺垫地问:“陈屹泽,你结婚会请我吗?”
这都哪跟哪,陈屹泽失笑:“……你一直都这么聊天吗?”
姜厘:“就是问问。”
陈屹泽发现这个人真的很难懂,但说到结婚,难免想起二丫的事情,“你让二丫和齐群说了什么?”
他顿了顿,又问:“是很伤人的话吗?”
姜厘让他安心,讲齐群不会再骚扰二丫了。
她这么一说,不是让人更好奇么?
陈屹泽盯着她。
姜厘专注地看星星,夜幕里闪烁的光芒将她的思绪带回之前。
那些光与影交织的夜晚。
出国交换那两年,音乐学院时常有派对夜,年轻的学生钻头觅缝地体验笙歌。
姜厘在国外的好友是一个热情明艳的红发姑娘Alexia,她是出色的小提琴手,同时也是一个优秀的社交天才。
说话直率,不拘小节。
那是一场冬日舞会,姜厘同往常一般抿着果酒靠在舞池边缘。
Alexia大声告诉她自己发现一个绝妙的办法,可以让那些死缠烂打的臭男人滚远一些,并且再也不敢出现。
陈屹泽挠挠脑壳,想着要是今天能见着姜厘,得问问究竟说了什么。
他如往常一样把老太太的水果车推去镇口,接着去民宿找人,准备商量一下去车站接人的事儿,但王天说早出去溜达了,之后陈屹泽去文化中心也没见到姜厘。
已经到了买菜送菜的时间,陈屹泽送到陈家,陈小胖如同往常一样守在侧门。
今天新酱的肉好,陈屹泽给每一家都买了个酱肘子,陈小胖这里还单独给他带了个卤鸡腿做解馋零食。
小孩儿喜出望外地接过去表达感谢,陈屹泽捏捏他脸,转头去隔壁赵家给老爷子洗菜刷地。
再绕出来,意外地发现姜厘等在外面,手里拿着本该属于陈小胖的鸡腿,吃得很香。
看见陈屹泽,她愉悦道:“就知道你在这。”
关于姜厘的社交能力不分年龄阶段这事儿,陈屹泽早有领教,但是仍然不敢相信她居然连小孩儿的零食都抢。
陈屹泽表达疑问之后,姜厘立刻撤回了愉快的笑容,并且大声指责他是在胡说八道,讲自己是拿小蛋糕换的,最后不忘戏谑陈屹泽居然都不知道小孩儿爱吃甜食,真是很不合格的大人。
行云流水。
场面很是不堪。
哭声、骂语、打斗、争吵。
姜厘像是瞧不见这些,散步一样,甚至在路过齐群时,还对他笑了下。
齐群被这个笑容弄得莫名其妙。
她很快就走到院门前,里面一对母女被拦着,年轻些的那个应该就是传闻中的二丫,一双眼哭得红肿。
陈屹泽因她而分神,被两个人抱摔着掼去墙上,另一个人冲过去提膝要撞他的肚子,好在陈屹泽反应迅速,抬腿把那人崩开,也顾不上别的,先扭头喊姜厘:“你离远点!”
姜厘没搭理,径直走向院门,几个拦在门前的混混拦着那对母女,看这个年轻女人走过来,面面相觑之后回头看向齐群,后者也是一脸茫然。
姜厘趁机弯了下身,从那几人抬着的手臂下头钻进去,到二丫身边快速低语了两句。
二丫听完之后瞪大眼看她。
姜厘平静地和她对视,末了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