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糖的甜里带了涩味,泛开在舌根,他和与宁长舒终于通上话。
宁长舒之前没有回信息,不是忙,而是时差,他被临时派出国,短期无法回来。
要请他继续做姜厘医生的打算就此泡汤。
陈屹泽捏了捏眉心。
他矗立在冷风里,长久的远眺城市夜空。
思绪无止境,翻回他去姜老师家做客那一日。
姜老师把夹在诗集里的全家福给他看,说,离婚,不知道是做了件好事、还是坏事。
说去世前妻的坏话很没品,姜老师没有用很尖刻的言辞,只是陈述了事实。
姜厘被人欺负,周佳佳去讨回公道,两个女孩子破破烂烂的回来,周鸯揪着姜厘的耳朵把她提起来,骂她到处闯祸、不让人省心,知道自己有缺陷,为什么还要去外面丢人现眼。
周鸯会唠叨自己给她报的口才班、情商课多么贵,白天店里客人又如何刁钻,一遍又一遍,钱太难挣了,她太难了。
但她对周佳佳很好,买新衣服、夸她聪明漂亮,教她对什么人要说什么话,如何分辨哪些男同学家世好,怎样吊着他们、惹他们惦记。【社恐屹泽】
她在姐妹俩面前,翻开的是截然不同的一面。
陈屹泽伸出手去,顿在空中,仿佛用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脸颊。
陈屹泽皱了眉。
轻轻叹息。
陈屹泽养伤这周,堆了一些文件,累在办公桌上,颇有分量。
她打算这样放过自己,写下辞呈,并对他说:“我想自由点”。
她在那一刻,越发落进了被恶意预言的轨道里。勇于发言的徐轻川得到纪教授一个爆栗。
“嗷!”徐轻川捂着脑袋嚎叫,“那你让我们检查什么?”
“看开机能不能亮啊。”
纪隽还想给徐轻川来两下,看着桌面黑漆漆的摄像头还是忍下,憋着火拂袖而去。
“奇奇怪怪的。”徐轻川自顾自嘟囔完,瞬间感应到三道齐刷刷的视线。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昨晚上网址上登的赛前公告书你看了没有?”离他最近的姜厘目光如炬。
“公告书……?那上面不就写了参赛时间和地点吗?”
三人有点淡淡的死了。
陈屹泽的眼瞳转为危险的暗色。
“我说是什么呢,抢女人……陈少,一个巴掌拍不响,姓姜的也不是什么好鸟。”
“是我想的那样吗,抢女人?难怪气成这样。”
三年未归,陈宅有许多变化。
姜厘将聊天托管给AI,她休假住进爸爸家,并未关注在另一台电脑上发生的事情。
他的相貌英俊冷厉,气场令人瞩目,就算是这样的场景,见者也要感慨一声,绝非池中物。
“老子天天当祖宗供着的人,给你当替身?”
围观的宾客不禁窃窃私语:“什么意思?”
陈新城厉声道:“你和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绞尽脑汁解释之际,又传来消息,周佳佳正在爸爸那里发生冲突。
轻轻的“咔嚓声”从外响起,在狭窄的室内分外突出。
陈屹泽的眸光掠过陈新城、挽着他臂膀的女人,再掠过四周的人脸,宴会厅的鲜花、瓷器、璀璨的水晶灯,一切尽收眼底。
陈新城面色霎时铁青。
要解释起来,事情可大可小,可公可私,而陈屹泽选择了最能激怒陈新城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