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铮不太在意这件事,先不说一个已经腐烂的家庭没有挽救的可能和必要了,就算挽救了享受到家庭温暖的也不是原身,况且她现在能力有限,还是安生在师父师叔的羽翼下待着,等变厉害了再去解决这些问题吧。
“没什么特别的,以后我也不会再回去了。”关云铮实话实说。
闻越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以后下山去我家,反正我大哥一个人在家也无聊,给他找点乐子。”
我看你是把折腾你大哥当乐子。关云铮颇觉好笑地想。
“有时候际遇是很重要的。”她忽然这样说道,“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会上仙山修道。”
闻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没想过我居然能在归墟待这么久,虽然每天似乎都是那么些事,但还挺有意思的。”
关云铮这下没忍住,真的笑出声了:“师兄,我说这话的重点不是后半句。”
闻越茫然看她,显然是还在找话安慰她的状态里:“那是哪句?”
月亮已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升起来了,屋檐泛着一层温凉的光。
关云铮笑着晃起她坐着的椅子:“际遇是很重要的,你没有配剑,是因为它是未来的际遇,”她看向头顶上空的屋檐,“你总会遇到的。”
****
半夜跟师兄在院里谈心的结果就是——关云铮第二天早上险些起不来。
在饭堂吃早饭的时候她甚至有点恍惚,感觉自己是灵魂飘来了但躯壳还在榻上躺着,眼神只要汇聚到一个点后眼珠就彻底不会转了。
连映没打断她放空,把粥端到她面前,放好勺子后看向另一边的闻越:“你昨夜做什么去了?”
闻越看起来比关云铮还困,吃着吃着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闻越扒着碗,头也不抬:“昨夜和云崽谈心。”
关云铮忽然被点名,迷瞪瞪地抬起头,对上连映探究的视线,如梦初醒似的解释:“对,昨夜和师兄谈心来着。”
“谈了多久,困成这样?”连映给闻越端了碟小菜,推到他面前。
闻越强行撑开眼皮,抬手夹了一筷子菜:“大概两个时辰……还是多久来着……”
关云铮抱着碗小鸡啄米:“两个时辰吧……”
连映看了两人一会儿,又觉得好笑又想叹气,正想说点什么,江却晨练结束来饭堂了,看师弟师妹在桌边挨个小鸡啄米:“这是?”
关云铮一边控制不住地犯困,一边用残余不多的理智想,大师兄这样严于律己的人应该没法理解有人大早上能困成这样吧……
连映和江却对视了一眼,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关云铮感觉周围太安静了,茫然地从碗里抬起视线,正对上江却伸过来的手。?
茫然的情绪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茫然。
发生甚么事了这是。
“清心决。”江却解释完,在桌边坐下了。
那会儿刚穿越过来见到连映的时候,对方也给自己施了一个清心决来着,看来这玩意儿还挺好用。关云铮于是点点头:“谢谢大师兄。”
连映看向一边的闻越:“还困?我给你也来一个清心决?”
闻越猛地抬起头,眼睛都瞪大了:“我不困了。”
关云铮:……好像师姐打算给师兄施的清心决,和师兄给她施的,不是同一个呢。
“云崽今早上哪位先生的课?”连映看关云铮低头喝粥。
关云铮刚才一直在机械进食,现在终于发现粥里有东西,疑惑地一边嚼一边口齿不清地回答:“褚宣生的课。”
她嚼完有点不敢相信地问:“粥里放什么了吗?”
闻越也有点困惑:“这是甘薯吗?”
“甘薯?”关云铮看着自己粥里的块状物震惊了,这口感和味道完全吃不出是番薯啊?有点硬,纤维感有点强,还不咋甜。虽然这个样子的块状物也不太有别的可能就是了……不然她也不至于那么不敢相信。
我那么甜那么软的番薯呢!
还有,番薯什么时候传入我国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