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顽如此真挚的盯着她,李绥安更是坐立不安,赶紧寻了话题闲聊,转移一下孟顽的注意力。
听到孟顽今日便要回府,李绥安不免一愣,“这么着急做什么?你才刚醒不如再多待几日,好好休息一番。”
话落就见孟顽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我已无大碍,还是早些回去吧,待在这里还要麻烦你分心照顾我。”
她哪里敢和李绥安说,其实是她怕再待在这里会碰见圣人。
云苓方才说过圣人今日一早就离开去上朝了,但难保不会再返回,看身上这件寝衣她隐约是能猜到几分圣人的心思。
为了避免碰到圣人,她还是决定早些离开,毕竟她家世一般,也并无什么过人之处,想来圣人不会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圣人总不能为了她这个小娘子纡尊降贵的追到孟府。
孟顽已经想好了,只要她早早离开,只怕这辈子也再没机会与圣人见面了。
如此她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在这里她时时刻刻都如坐针毡,即便此刻有李绥安陪着她心中还是静不下来,只有早些离开她才能安心。
李绥安见劝不动她,便只能放人离开。
打定主意要走,孟顽片刻都不耽误,没一会儿便收拾妥当,与李绥安道别后她便带着云苓与绿烟上了马车。
只是她回来的时机不巧,孟怡早她一步进府,此刻正窝在杨氏怀里诉苦,刚过了垂花门便听见里头的传来男子愤怒的声音与女子的哭声。
待走近了,孟顽才看清里头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都围在外头。
此处是她回瑶瑟院的必经之路,她想绕开也不行,避无可避便只能迎上去。
还不等她开口问安,孟晖便先声夺人,厉声质问:“你为何才回来?怡儿都这样了,你还有心四处闲逛!”
面对孟晖的质问孟顽早已心如死灰,不紧不慢的说道:“五姐姐没说吗?”
“本以为五姐姐先我一步回府,应当已经告知了阿耶与夫人。”
眼见孟顽要说出昨夜的真相孟怡赶紧出声打断,这事如果泄露出去她日后在长安还怎么立足。
“六妹妹!都是我的错,光顾着哭忘了讲昨夜的事。”
心中冷冷一笑,孟顽怎么会不知她的手段,怕是同以往一样,添油加醋的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反正杨玉静已死,到时候追究起来也是死无对证。
“那五姐姐还是和兄长讲清楚的好,免得他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我。”
早就习惯了孟晖事事偏袒孟怡,对此孟顽心中并未有太多的波澜,反倒是孟晖面色铁青的盯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为兄么?”孟晖问道。
“不敢。”孟顽不咸不淡的回道。
“你”
孟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直冷眼旁观的孟珈打断,“好了!怡儿你老实说昨夜到底发生何事了?”
杨玉静被圣人杖毙一事一大早就传了回来,长安之中无人不知,孟怡又一向同她交好,回来时脸上也带着伤,这免不了让孟珈多想。
可他却并不觉得这事是因孟怡而起,毕竟杨玉静已被杖毙,而孟怡却仅仅只是被掌嘴,想来应当是杨玉静做了什么这才连累了怡儿受罚。
听完孟怡所说,他心中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我也不知表姐为何要将鲤鱼弄进公主府,不仅为此丢了性命还连累圣人责罚于我。”说着孟怡还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这副模样可让杨氏心疼坏了,赶紧将人揽进怀中好生安慰。
“至于六妹妹为何如此晚才回府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从昨日下午我就不曾见过六妹妹了。”
话来,众人纷纷看向孟顽,“逆女!你昨日去哪里了?”孟珈面沉如水恶狠狠的看向孟顽。
孟顽也没想到事到如今孟怡还不忘往她身上泼脏水,她正要开口解释,一名小厮急匆匆的从外头跑了进来。
“主君,宫宫里来人了!”小厮一路疾驰而来,气都还未喘匀,便跪在地上禀报。
“当真?你可知来的是什么人?”孟珈面容严肃的出声问道。
昨夜发生那种事,今日宫中便来了人,难道圣人余怒未消迁怒于孟府,孟珈在脑中思索今日早朝时圣人的神情。
圣人发落了不少人,杨玉静的阿耶也遭了贬官,难道他们孟府也难逃一劫,这样想着孟珈面色也严肃起来。
“奴才不知,模样瞧着像是宫中的女官。”
“女官?随我去瞧瞧。”
听闻是女官,孟珈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若是朝堂之事来的应当是宫中内侍,既是女官应当并非是朝堂之事,如此孟珈心中便镇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