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说上几句话,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就又将他给抛到脑后,但他仍然甘之如饴,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坐在榻上。
明日就要大婚,所以第二日一大早孟顽就要起身。
天色还未亮,范南秋便带着一众女官等在甘露殿外,她先进入殿内准备叫醒孟顽,刚进到内殿,她就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虽然天色还未亮,但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御榻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昨夜孟顽将帷帐给掀开了一角,一直不曾放心,所以才让范南秋一眼就瞧见了李翊的身影。
“参见圣人。”她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立刻跪地行礼。
她没想到李翊会在这里,看样子他应该一夜未曾合眼,就这样抱着孟顽睡了一夜。
虽然知道他宠爱孟顽,但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虽说是封后大典,可圣人要做的事情一点都不比皇后少,就是如此他都能一眼不合眼抱了孟顽一整夜,这确实让范南秋感到惊讶。
“什么时辰了?”
一夜未睡,他的嗓音还有一些哑,怕惊到孟顽,他刻意又将声音压低了许多。
“回圣人,应是丑时末,寅时初。”
李翊摆了摆手,“你先退下。”
圣人有令范南秋不敢不从,只好先行退下,到殿外等候,她突然退出,外头的女官很是诧异,但见范南秋面上并无异色,也压下心中的好奇,与她一起安静的等着。
范南秋退下以后,李翊摸了摸孟顽的脸颊,又在她脸上吻了吻,温柔的叫她起床,“昭昭,该起了。”
孟顽蹙了蹙眉,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作乱,她懵懂地睁开双眼,就看见李翊正满目柔情的看着她,将头埋进李翊怀中蹭了蹭。
她恍惚间还以为,又回到了之前,他要起身去上朝的日子,还想再赖在榻上多睡会儿。
“再不起就该迟了,别忘了今日可是咱们大婚的日子。”
许是大婚二字点醒了孟顽,她蓦然惊醒,瞬间困意全无,从李翊身上下来,“怎么办,我起迟了吗?”
见她如此紧张,李翊好笑的又将人抱到怀中,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没迟,刚刚好。”
听到这话,孟顽松了一口气,差点将她给吓死。转头看到李翊还在这里没走,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您怎么还在这里,不会误事吧?”
“不会。”
虽然这样孟顽还是很紧张,催促他赶紧离开。
孟顽还是太稚嫩,根本就不知道,误不误事都是眼前这人一句话的事,他说不会就是不会。
握住孟顽不断推搡他的手,“还有一事,做完朕走。”
“什么事?”
刚问完,他就低头吻上了孟顽的唇,这是他昨晚就想做的事,可惜孟顽太困了,他还来得及,她就已经睡过去了。
一个缠绵的吻结束后,孟顽刚刚清醒的大脑又开始昏昏沉沉,她着李翊的肩微微喘息,后背上一只大手不断为她顺着气。
等孟顽缓过劲来,第一缕阳光已经照进殿内,她推了推李翊,“真的该走了。”
“好。”
又低头亲了亲她,李翊才将人放下。
外头的女官见圣人从殿内出来,心中俱是一惊,又都明白了方才范南秋为何会进去又退出,原来是因为圣人在殿中。
李翊走后,孟顽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与裙摆,一切都看起来并无不妥,她才开口叫人进来。
闻言,范南秋为首的女官立刻鱼贯而入。
孟顽开始盥洗、梳妆,梳起庄重的高髻,戴上宝钿与凤冠,华丽的头饰让孟顽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端庄与威严。
祎衣繁琐华丽,需要女官一同协作才能穿上。
先是穿上内衣,然后是中单、大带、蔽膝、佩绶,最后才由两名女官为她披上庄严华丽的祎衣。
“娘娘,先吃一些糕点垫垫肚子。”云苓体贴端上一碟精巧的糕点,圣人体恤娘娘体弱,已经将冗长的典礼缩减了不少,可还是有些繁杂,如果不吃一些东西,保持体力,娘娘怕是会撑不住。
孟顽配合地吃了两块,然后便安静的坐在殿中等候厌翟车,没等多久,外头就传来了喧闹的仪仗队伍的声音,礼乐之声越来越近,孟顽紧张的攥紧范南秋的手臂,在范南秋的搀扶下登上了厌翟车——
作者有话说:①出自《北史·韦孝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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