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狗,走到柴堆前。
挑了某颗枯树,单手握紧斧柄。
喀啦!
木屑飞溅,干脆利落地劈成整齐的柴块。
很快的,地上就堆了不少柴段。
弯腰抱起这些柴块抱在胸前,顺路拎起被狗子们舔得精光的空盆往后院走去。
后院的小浴棚可是自己动手搭的,木板钉得严实,顶上还盖了层油布,风吹不进,视线也透不进。
尽管娘亲有着通天本事,谁敢偷看谁就被她一指头戳瞎,可自己还是容不得老天爷多瞄一眼。
没错,娘亲的身子就只能给牛娃一个人看。
就是这么霸道。
嘎──
推开没上过几次油的木门,棚内的照明晶石亮起柔和白光,照得里头的铁制澡桶闪闪发亮。
这大铁桶从小记事起就被我们好好地用着。
小时候的娘亲总抱着自己一起泡,长大后换成自己抱着娘亲一起泡。
桶是不怎么大,却刚好够母子两人紧紧贴着,连点缝隙都不留。
把柴块塞进桶子底下,弯腰抄起玄铁大斧,往斧刃轻轻弹指。
轰!
湛蓝色的烈焰瞬间从斧刃窜出,像条火龙舔上锅底,热浪阵阵扑面。
盯着那簇跳动蓝火,忽然想起小时候娘亲的话。
那天她刚把还在蠕动的斧胚从胎宫里生出来,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并望着我柔声解释道:
“牛娃,这是你的至亲兄弟,也是你的伴生器灵。”
“它生来就带着万千术法本领,你心里想让它做什么,它就帮你做什么。”
那时还小,只觉得娘亲说得玄乎其玄,压根子没当回事。
可后来真上了山,握着这把玄铁斧子并肩战斗时,才知道娘亲全没骗人。
要火,火就来。
要风,风就刮。
要雷,雷就劈。
它不是死物,而是凌驾于血脉之上的真正兄弟。
“兄弟先别烧了,给点水。”
话音方落,斧刃上的蓝焰霎时熄灭。
而后把斧子直接插进空荡荡的大铁澡桶里,斧背贴着桶底,清澈的水线转从斧刃涌出,哗啦啦地直往桶里灌。
水质纯净得根本没有半点杂质,还带着淡淡灵气,眨眼就装了大半桶子。
一会儿,水面便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腾起氤氲白雾,蒸得棚内一片迷蒙。
灌满水后将斧子靠墙放好,卷起袖子试了试水温。
嗯,刚好。
于是转身朝屋里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