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都有原型,用原名会侵权,我又懒得给讨厌的人费心另起名字。”
“你怎么不怕侵邱月的权。”
“她死……不,她失踪了呀。”她的语气轻而平,“据我所知,她父母不关心她,唯一对她好的哥哥也早就去世了,没人会告我。”
常廷的脸腾地红了。气红的。陈荷的一番话像一支冷箭,射中了他某个痛点。
他伸手拿起杯子。周正正按在他手臂上:“不能砸!”
“我不砸。”常廷喘气不稳,“我喝口水。”
一口凉水把火气压了回去:“说,接着说。”
陈荷近乎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接着道:“有次上课,于二偷偷在她后背写脏话,被我看到了。”
常廷在手机上翻到了那一段。漫画中的“于二”是个女生,正在用画笔在邱月背后写字。
画面中的字只写了半个。但从笔划的走向能就看出于二想写的是:
婊子。
下一格,“陈荷”把颜料盘扣在了于二脸上。
两个男生恶形恶状冲上来,“陈荷”以一敌二,先一脚踢中一名男生的下体,再用画板敲破了另一名男生的头。
还有一名老师模样的年轻人在旁边试图制止。
黑白色渲染的打斗场面非常炸裂,鲜血飞溅甚至颇有泼墨中国风。
常廷不以为然地摇头:“你把自己画得真英勇啊。”
他瞅了瞅陈荷细瘦的手腕,盘了几圈的黑白水晶珠子像要将那腕子坠断似的。
“这一段可没有夸张,我那时很能打的。”陈荷认真地说。
“好好好,你说能就能。”常廷把漫画嗖嗖往下翻。
接到某个读者的报警之后,他已把这漫画看过无数遍。但作者兼里面的角色活生生坐在眼前,感觉不一样。
他说:“然后你们就好得蜜里调油?”
陈荷陷入回忆似的,眼中有片刻恍惚。
“我们曾无话不谈。就是那时候,我知道她是个病人。先天性心脏病,身体里装着起搏器。因为身体不好,我不止一次听她讲过对终点的幻想。
“她说,如果感觉死亡将近,她不想让爱她的人伤心,会像不愿死在家中的小狗一样,一个人悄悄离开,死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