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嚷什么呢?”
“大夫,大夫,我媳妇要生崽了,她生不出来,我求你们,我求你们快救救她……”
走廊上,一个中年男子急的满头大汉,瞧见了芳姐和幼卿两人,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媳妇人呢?”芳姐问。
“我媳妇在家哩,我家在坪山,我求你们跟我走一趟,我求你们……”那男子双手合十,不住地央求。
“你快起来,”幼卿弯下腰去搀扶,“芳姐,你快去和刘医生说一下,坪山有个产妇难产,需要做一个出诊记录。”
“坪山都是山路,不好走啊。“芳姐有些犹豫。
“我求求你们,我求你们……”那男子见芳姐犹豫,几乎要急出了眼泪,一面说一面又要跪下。
“别着急,我跟你去。”幼卿看向那男子的眼睛,温声开口。
“幼卿,”芳姐一把拉过幼卿的胳膊,压低了声音,“现在乱的很,那些山里经常有东洋人出没。”
“我会小心的。”
“算了,还是我去吧,你还年轻。”芳姐皱了皱眉,下定了决心。
“不,你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我没什么牵挂,我去。”幼卿打定了主意,她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与那男子道了句,“咱们现在就走。”
“幼卿……”
望着幼卿的背影,芳姐只觉提起了心神。
赶到坪山时,已是半夜。
**的产妇几乎已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幼卿先是为产妇做了检查,听着产妇细弱的呻吟,幼卿的眉心微微蹙了蹙,只觉得一颗心沉了下去。
“大夫,我是不是快不成了……”那产妇蜡黄着一长脸,微弱的开口。
“不会,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幼卿声音温柔,对着产妇微微一笑。
许是这一笑给了那产妇一些勇气,让她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她点了点头,开始配合着幼卿用力。
夜色越发深沉。
宁静的村子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与宪兵队的吆喝与叫骂声。
很快,村民大多被惊醒,家家户户的窗户都是亮了起来。
幼卿的额上满是细汗,她没有理会外面的动静,仍是聚精会神的为产妇接生。
“大夫,咋办啊,东洋人来了!”中年男子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让咱们都出去,说要给我们办良民证!”
**的产妇听见了丈夫的话,脸色更是惨白下去。
“再来,不要去管那些人,用力。”幼卿紧紧地攥住了产妇的手。
“大夫……”那男子焦急不已。
“快去吧热水端进来,快!”幼卿头也不回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