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对着他颔首:“此事我已禀明掌门,您若是对此决议有异议,可以去问他。”
秦长老一甩袖子:“此事?你说的是哪件事?你这位好弟弟冲撞我的事?”
叶浔神色平淡:“自然是这琴择主之事,至于家弟出言不逊之事,掌门已经知晓了。”他翻出掌心一枚器物,正是门中用来即时传讯的法器。
那法器在他手心闪烁着,显然是正在通讯中。也不知道叶浔是什么时候来的,那边的灵兽派掌门又听到了多少。
秦长老滔天的怒火顷刻便少了一半,语气带了点难以置信:“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浔收回手:“家弟牵涉此事,我不便插手,故而让掌门评判;掌门并无委托楚姑娘帮忙之意,您提出要求,也该交由掌门评定对错。”
言下之意,你同我弟弟吵架,我不便向着他,是我有分寸;但掌门没提的事,你擅自起头,便是你越俎代庖了。
楚悯索性坐回桌边打量桌上的古琴了,感觉这场口舌官司发展至此,已经和她全然无关了。
叶泯有了靠山也懒得自己吵了,凑过来问道:“楚姑娘想好给它起什么名字了吗?”
楚悯点点头:“你方才说,它是在月光下形成的?”
叶泯也点头:“是啊。”
楚悯笑起来:“那我想好了。”
她伸手摸了摸古琴那温凉的琴身:“就叫,月下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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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铮顶着楚恽关爱的视线吃完了桌上所有的吃食,肚子撑得快炸了,饭晕像传说中的鹤顶红一样立竿见影,瞬间让她困倦得直想打哈欠。
楚恽看她实在太困,忍不住问:“不如我去同长老们说一声。”
关云铮掐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没事,现在去吧,我还想早点解决后去看看溯洄。”
毕竟听名字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再加上楚恽刚才又提到,溯洄中游动的便是无处可去的魂魄,让她更好奇了。
会是什么?听上去很像是水流一类的东西,是什么样的水流呢?
魂魄又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在其中“游动”呢?像动画片里一样的鱼群吗?还是看不真切明暗交杂的光点?
楚恽叹了口气:“小悯同我说过你是她在归墟结交的好友,我就总想着,如果小悯也在这,也会给你准备这么多。”
关云铮心说那倒不至于,小悯的关爱不会像你的关爱一样如山体滑坡。
但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过一段路,来到天问门中议事的地方。
大门虚掩着,像是在等候他们到来。看守的弟子见了楚恽,推开门让他进去。
关云铮跟在他身后,垂着眼用大拇指的指尖掐着食指的关节,以此克制着自己的困意,生怕自己待会儿不小心睡着了。
议事堂光线明亮,但依旧点了几盏灯,关云铮端详了一会儿,莫名觉得这些灯是拿来传信用的,因为几乎没什么亮度。
要是信件多的时候,会不会像霍格沃兹的礼堂一样到处飞信?
只是还没等她的思绪再乱飞一会儿,跪在礼堂正中的人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那个鬼灯楼的邪修——
作者有话说: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李白《清平调·其一》
一上午码完困得要薯了……
第42章
不知道审讯是还没开始还是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关云铮没能从那个邪修的背影上看出端倪,毕竟人还跪得挺端正的,不像是经历过严刑拷打。
话说天问会严刑拷打邪修吗?不会有什么人道主义关怀吧?对这种人也可以不用太关怀的。
关云铮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一边跟着楚恽往里走,感觉议事堂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能提神,她本来都快困得昏迷了,这几步走下来,愣是让她变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