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纸裹着呢。”希瑟拉起弗朗西斯的手指向天花板,让她往对的方向看,“卡在两个顶梁交叉形成的小三角形区域,伪装成了木头的样子。”
“啊,是的,我看见了。”弗朗西斯其实还是没看见。
“很好,咱们把它弄下来吧,”杰茜卡对本说,“把我架到你肩上。”
“我不能把你架在肩上,你怀孕了,”本说,“你有可能怀孕了。”
“爸爸,把我架起来,”佐伊对她爸爸说。“你个子最高。”
“我觉得我们不够高,”拿破仑歪着头看了看高度,“你站在我肩上也够不到。”
“显然得扔东西过去把它打下来。”拉尔斯说。
“我跳起来把它打下来,”托尼看着顶梁,眼睛放光,“我就需要你们帮个忙。”
“你不可能跳那么高。”弗朗西斯说。
“我可连续三年保持了纪录。”托尼说。
“我不知道‘三年纪录’是什么,但你不可能。”弗朗西斯说。想到有人要跳那么高还挺搞笑的。“你会受伤。”
托尼看了看弗朗西斯。“弗朗西斯,你看过澳式足球吗?”
“我知道你说的是有爆发力地跳——”
“说真的,”拉尔斯说,“我们就朝上面扔东西,把它从架子上打下来。”
“我们会跳,”托尼好像还在自言自语,“我们跳得很有爆发力。”
“非常震撼地跳。”弗朗西斯想起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亨利五十岁时说自己想学滑翔,她嘲笑了亨利。弗朗西斯的所有朋友都摇了摇头。天呐,弗朗西斯,男人这个时候已经有中年危机了,你绝对不能说他做不到什么。亨利去上了三个月的滑翔课,还没来得及证明自己就得了慢性髋骨损伤。
“我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差不多是十二英尺(1),”托尼看了看顶梁,“我肯定能够得着,没问题。”
“踩在科林伍德那个球员的背上对吗?”希瑟说,“吉米·莫耶斯?拿破仑和我在现场。”
拿破仑背诵起来:“……这一跳,跳进了天堂,带来了成就,成了传奇——接着回到地上(耿耿于怀的伊卡洛斯),享受响亮的口哨。”
“这是关于足球的诗?”弗朗西斯问。
“没错,弗朗西斯,”拿破仑又摆出了老师的样子,“叫《高分》,布鲁斯·达维写的。讲的是跳高是人们想要飞这一愿望的体现。”
“写得不错。”弗朗西斯说。
“我的天啊,我们能不能先不说诗和足球,先想想怎么出去好吗?”拉尔斯捡起一个空水瓶,像拿标枪一样瞄准,朝天花板扔过去,结果打在顶梁上弹了回来。
“我负责把包裹弄下来。”托尼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气,肩膀向后,像刚从电话亭里走出来的超级英雄。
(1)约合3。66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