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久旭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官差,厌恶的皱了皱眉,对周围的百姓道:“麻烦各位帮我报个官,就说有人在皇城之下行凶作恶。”
立刻有几个年轻力壮的百姓应声而去。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屋子,照在郑久旭的侧脸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光晕。
百姓们围在一旁,低声议论着,看向郑久旭的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敬佩。
而那作恶的官差,则像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郑久旭蹲下身,查看了一下陈大娘的伤势,从怀中取出伤药,轻声道:“大娘,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陈大娘含泪点头,看着郑久旭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旁边惊魂未定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
陈大娘知道,今天若不是这位恩人,她们母女俩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周围的百姓们看郑久旭一个人忙前忙后,那些被他救过、受过他恩惠的热心人,纷纷撸起袖子围上来。
“郑公子,歇会儿,我们来!”一个年轻的百姓说道。
“这些粗活哪用得着你动手!我们来就好。”有一个婶子说道。
一时间,原本冷清的小巷里满是此起彼伏的招呼声,众人七手八脚的收拾着残局,眼角眉梢里全是笑意与热情。
人群渐渐散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下,正是微服出行的周云澈。
周云澈今日换了一身青蓝锦袍,腰间只系着一块素面玉佩,虽不张扬,却难掩周身的贵气。
此刻,周云澈望着那个被百姓簇拥着的身影,周云澈终于如愿见到了此事的主角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是熟人,他刚下旨册封的定远将军,郑久旭。
没过多久,负责辖制这一带的官吏便匆匆赶来,见是郑久旭,先是一愣,随即恭敬的拱手行礼。
郑久旭直起身,语气平静的将官差欺凌百姓、勒索钱财、欺男霸女的经过一一说明,条理清晰,句句有据。
官吏听完官差的种种恶行,脸色铁青,连忙喝令手下将那几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官差捆了,连拖带拉的押走了。
官差一走,看热闹的百姓见没了动静,也渐渐散去,只留下几个相熟的街坊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还在低声议论着郑久旭的好。
陈大娘扶着门框,看着郑久旭忙碌的身影,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孩子不肯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定是有他的道理,他要是想说,早便说了,既然不说,那就不问。
陈大娘便很识趣的没有多问,只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多亏了你”。
郑久旭安抚好对郑久旭感恩戴德的陈大娘和躲在她身后的小梨。
郑久旭忽然想起自己来时带的粮食和伤药还放在不远处的巷子里,若是晚了怕是会丢。
再看陈大娘手臂上的擦伤和额角的肿块,显然伤得不轻,也该请个大夫来好好诊治。
郑久旭转头对陈大娘叮嘱了一句:“大娘,您先歇着,我去请个大夫,再把东西取来,马上就回。”
说罢,郑久旭便转身向外走去。
郑久旭刚踏出陈大娘家的门槛,郑久旭就瞥见老槐树下,周云澈不知道在听什么,正听得入神。
一位白发老伯背对着他,正唾沫横飞的讲着什么,周云澈双手负在身后,听得十分专注。
郑久旭瞧周云澈穿着虽非富即贵,却不夸张,刻意低调,便猜到周云澈此次是微服私访,不愿暴露身份。
但君臣相见,再怎么,礼数不可废,郑久旭便走上前,拱手与周云澈打招呼,笑道:“周公子,好久不见。”
周云澈闻声转头,见是郑久旭,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也拱手回应:“好久不见,郑小公子。”
那讲故事的老伯背对着他们,听见周云澈与人打招呼,心里暗道:这位周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和他攀谈的,定也非等闲之辈,自己万万可不能失了礼数。
老伯连忙转过身,刚想抬眼问好,目光落在郑久旭脸上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
老伯是万万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郑久旭!
随即双手挥舞起来,激动得嘴唇直打哆嗦。
这老伯年轻时是个教书先生,闲时最爱听书,看话本,他尤其痴迷那些关于“郑先生”行侠仗义的故事,简直就是郑久旭的头号“迷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