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匪人们提着染血的刀往堂屋走,这三人吓得连滚带爬直往后逃。
年轻刀客直接在跑在最后的老头脖子上削了一刀,溅起一串血花,让他倒地抽搐待死。
眼见下一刀就要砍到青年,老妇竟转身扑在儿子身上挡刀锋,大喊:“莫伤我儿!我们房里有美女!”
杨洁恨急,一脚踢碎面前狗碗。
“哐啷”一声,瓷器碎裂声在夜晚格外刺耳。
院中挥舞的刀锋、求饶的哭嚎,血蝶微微振动的翅膀,都在这一声脆响中-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或惊疑,或凶残,或绝望,都不由自主地朝杨洁身前的那扇破败的黄纸窗瞥去。
那渔家子似看到了希望,竭力嘶喊:“英雄,不要杀我!我把美女献你!”
老妇后背血涌如注,仍死死攥住儿子衣领,扯着嗓子尖叫:“东厢房!那丫头是……”
话未说完,胡子老大一抬手,蝶翼振处,老妇喉间细线渗出黑血。
看着不断逼近的三匪,杨洁用脚使劲够到一片破瓷片,小心踢到自己身前。她挪动身躯抓起碎瓷片,挨着窗台艰难坐起身,把两脚缩到身前,使劲割起脚踝上的麻绳。
与她的积极自救相反,青年似被吓傻了,膝盖砸地闷响,软软匍匐在地。他口中嗬嗬作响,涎水混着涕泪淌下,余光瞥见东厢房纸窗上赫然映出个女人披散长发坐立的身影。
夜枭啼叫骤歇,整座浸-透血腥的小院,都在无形的重压下屏息凝滞。唯一鲜活的,只有那映在破旧窗纸上——女人微微抬起下颌,曲线柔美的剪影。
午夜的梆子声敲响,如钩残月映照小院。伏尸血肉尚温,纸窗身影如鬼嫁娘。
“哐当——”东厢房厨房的破木窗砸下,在地上连滚了两圈。
老大惊得矮身,压低声问:“什么……人?”他面色暗沉,给另两人打眼色,让他们准备“青子”。
另两人惊疑不定,立刻紧扣飞刀。
刀尖在黑暗中闪光。
杨洁瞳孔微缩,感到喉咙发冷。
她立刻挺直腰背,娇-声呼救:“来人啊!你们是杀水匪的义士吗?”
“还不快来救本小姐!”
这声音自带夹子音,即便是惶急的腔调,也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匪徒们面面相觑,似从未被人称呼过义士,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
年轻刀客抓住地上青年的头发,把他扯起来急问:“你们还抓了个大小姐?”
青年嘶喊:“从江里捞起来的……我把她给你们!饶命……!”
强人直接给他一刀,让下半截话没了。
这时,院子里的气氛突然发生了变化。匪徒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写)的光芒,呵呵嬉笑起来。
杨洁见状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