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明白过来,傀儡人的那件高定衣裳大概是带有什么自动清洁的功能。
她松了一口气,披上傀儡人准备的毯子,先走到桌前,把灯盏里烧剩下的灵石抠出来,只留下一块烧到一半的。
接着她才回到床前,把床单和褥子卷起来放在屋子一角的藤篮里,开始清理自己。
水温刚刚好,苏筱圆舒服地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简单洗了一下,换上干净衣裤,垫上旧帕子,她又蹲着在已经放凉的水里把亵裤和床单上的血迹搓洗了一下,然后使劲拧干,放在篮子里,准备等天亮睡醒了再彻底洗过。
毕竟是第一天,又折腾了这么久,她站起身的时候已经有些头晕眼花,忙从箱子里取了干净的床单褥子草草铺上,钻进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傅停云在院子里留意着屋子里的动静。
待一切安静下来,他方才推门进去。
屋子里还弥漫着潮气,澡豆和皂角的清香,淡淡的血腥气,还有更淡的少女体香。
傅停云脚步一顿,接着快步径直走过去,端起浴盆回到院子里,倒掉水,重新换上井水,然后返回屋中把藤篮拿出去,开始清洗床单褥子和她换下的衣裤。
血迹已经搓洗掉了,但是所有东西上都蒙着一层淡淡的特殊气味,甜,腥。
傅停云喉结滚了一下,把整盒苏筱圆特制的“洗衣粉”倒进盆里,面无表情地开始搓洗。
洗完蒸干叠好,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收拾的时候他一直留心听着房中的呼吸声,少女显然累极了,睡得很沉。
傅停云抱着干净松软的被褥衣物回到房中,把东西放在床尾,正要像平日那样去外面打坐,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床上抱着被子蜷成一团的少女,脚下一顿。
他从床下把自己的垫子拖出来,展开,就地坐下,阖目入定。
丝丝缕缕的甜腥如有实质,穿过细密的织物、丝絮,钻进他的七窍,占据了他本该封闭的感官。
先前只顾着她安危,未及细想,直到此刻,那些鲜明的感觉开始像潮水一样泛滥于他的识海。
掀开被子时扑鼻的血气,握着她的腰将她翻过来时手上的触感,掌心微微灼热起来。
明明那么瘦,身上却无一处不软,仿佛没生骨头似的。
他想起那出乎意料的圆润丰盈,手指微微陷入的感觉,指尖一麻,不由蜷了蜷。
当时急着寻找伤口时没控制好力道,一定弄疼了她,虽然在黑暗中,隔着薄绢,但他隐约看见了指痕。
还有掌心与她肌肤相贴的感觉。
柔软滑腻得不可思议,每一丝的震颤、抽搐,都传至他的掌心。
那时他说了一半的实话,他的确没想到她那么弱,那点阳热不及他元阳的千百分之一,不料她已然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