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骗了殷恒。
从表面来看,李邵给的方案的确没啥问题。
但殷斐以前做了这么久的安穆县令,别的地方可能稍显不足,但唯有“嗅觉”这种东西,从来不缺。
想来也是,如果没有从公文中嗅出更深“含义”的嗅觉,也不可能坐上县令这么多年,半途就被拉下马来也说不定。
凭借自己的“嗅觉”,他的视线隐隐透过方案,看到了李邵隐藏极深的谋划的一角。
“但那又如何?”
殷斐心底不屑一笑。
“这个世界,终究是靠力量说话,只要方案没错,等我成功融合邪炁归来,就是一个巅峰时期的脉轮境道士。”
无论那个唐小子有何谋划,绝对的力量碾压过去,统统都是不堪一击。
到那时,说不得还能重夺县令的位子。
“殷明不是殷斐生的大儿子么?这县令之位,估计就是某个晚上随意传下去的吧……”这是外界大多数人对殷明成为县令的看法。
但其实,情况远比外人想象的复杂得多。
殷斐可不是自愿交出县令之位,而是被迫的。
每每想到此处,殷斐心中就是骄傲与愤怒并存。
骄傲于自己能生出殷明这么一个儿子。
愤怒于殷明为了仕途,强迫自己退位。
“爹,唐瑾给出的那个被邪炁侵染的草木,是长在一座密林当中,为了方便过去,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新的床位。”
殷恒吞吞吐吐的话打断了思路。
“什么床位?你看办就行……行……”
殷斐下意识答道,可当看见所谓的“新床位”之时,最后的“行了”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棺材?你是想让我死么!难道不能背着我么?!”
殷斐差点气炸心肺。
“这个……”
殷恒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是想背,但爹你脸上带着骨质面甲,下身穿着骨铠。
这状态一看就知不对,所以,为了隐藏,我想出了一个妙计,那就是将你放于棺材当中,抬着过去。
如果有人问起,就直说你是我爹,不幸沾染邪炁而死,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想回家乡五怀镇。
这样一来,就能蒙混过关了!”
殷斐深呼吸几口气,最后不高兴地嘟嘟囔囔着:“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这次就放过你了。”
“还有,我记得苏醒药一个人只能用三次是吧?”
“没错。”
“我已经用了两次了,最后一次,你要在目的地喂我服下,途中出了事情,你一人挡得住么?”
“没问题,老爹。”
殷恒拍了拍胸脯。
“我的修为虽说不咋样,但就凭炼出的双重道意,脉轮境以下的道士,都能对抗一二!”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