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你还在吗?喂?”他试着挣扎,可是四肢都被捆住了,只能在床上无力地蠕动。
良久,才听到一声轻飘飘的回应,“真没意思。”
但那声音冷淡得像是对空气说的。
“你……什么意思?”
西西站起身,理了理袖口,“我以为我能靠这些感到满足,结果发现……不行。”
“你在耍我?”男人声音开始带了怒气。
“没有,我很认真。”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蒙着眼、困在床上的男人,语气淡得几乎听不出感情,“你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东西。”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只留那人一个人半裸地躺在房间里,手脚被绑、眼睛被蒙,无法动弹、无法看见,甚至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走的。他动了动,挣不开,忍不住骂道:“神经病!疯子!”
西西深吸一口气,将男人的怒骂甩在身后,慢慢地走出夜总会。
站在这片繁华的街区中央,他忽然觉得有些疲倦。霓虹灯在夜色中跳跃,五光十色地映在潮湿的地砖上,像洒落一地的彩色玻璃碎片。他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好像搞错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
他以为他有那种倾向,结果并不是那样的。他只是想看Silver在他手里挣扎,在他面前屈服,用眼神告诉他:我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从头到脚,从身到心,只是你一个人的。
他所有的欲望都只是针对那一个人的而已。
他现在好想见到Silver,把刚刚对那个陌生男人做的事情在他身上再做一遍。明知道这样会吓到他,可是,见到他的想法压倒了一切。
*
佩斯卡海鲜养殖场。
今晚Silver和劳拉姐他们去吃了烧烤,也小酌了几杯。今晚他笑得很多,好像要把这些日子胸口长久压着的闷气赶出去。
他本以为他会消沉一段时间的,但他忽然发现,能走出去的不止是白而已。其实,他也可以就这样活下去的,从他当初逃来因提的时候,就做好了这种觉悟。一场幻梦,让他多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只不过是又回去了而已。
月亮低低地挂着,几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养殖场。
“那么,我就先回宿舍去了,明天见。”Silver朝他们道别,久违地脚步轻快。
“嗯,明天见!”
Silver走上楼,楼道里很安静,老化的灯忽明忽暗,他随口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走过转角,正要掏钥匙时,却忽然在门口看见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一件浅色衬衫,蹲在他的门边,像是已经等了很久,双臂环着小腿,脑袋埋在膝盖里。听见脚步声,那个人抬起头来,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脑袋勾勒得毛茸茸的。
那双澄澈的眼睛映出一点湿意,像玻璃上覆着薄薄一层水汽。
Silver很久没有将白和小狗联系在一起了,但此时此刻的他,真的很像一只可怜巴巴的落水狗。
一瞬间,Silver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张了张嘴,才艰涩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白抿了抿唇,朝他伸出手,“拉我一把。”
见Silver没动,他将视线撇向一边,生硬道:“腿麻了,动不了。”
Silver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握住白的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白的手掌浸满夜晚的凉意,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白借着Silver的力站了起来,脚下一个踉跄,向前跌去。Silver下意识地接住了他,两人的身躯面对面紧贴在一起,白的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他能感觉到白在发着颤。
这个拥抱来得猝不及防,两个人都僵着,谁也没先动。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夜露的凉意逐渐消散,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
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极轻地唤了一声,那声音闷闷的,带了些鼻音,带了些委屈和难过。
“……Silver。”
白抱着他,攥紧了他的衣襟。
“我们和好吧。”——
作者有话说:非常坏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