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的父母先后去世,留下十三岁的他托付给小姨家里,他身上还带着遗产,作为未成年,还需要监护人的阶段,可想而知,遗产是保不住的。
这点,时溪想得很开,只要保障吃喝住行,还能上学,已经是他这种寄人篱下,待遇最好的生活,不能要求太多。
只是跟这一家人生活不亚于在亚马逊森林里历险。
总之,为保自己生活无忧,时溪做出了很多努力。
他在等高考完,考去别的城市,跟小姨家里斩断一切,那就是他重新开始的新生活。
出现变故是上个月的事,当年母亲做生意的合作伙伴从海外归来,拿出了一张欠条,说是母亲签下的对赌协议,自然母亲病逝,这张对赌协议就变成债款,需要时溪偿还,高达一个亿金额。
时溪就一个念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长久的寂静后,管叔叔从手机里抬头,突兀地问:“近期有打算谈恋爱吗?”
时溪不是很理解的看他,摇了摇头。
这时候小姨端着水果盘子从厨房走出来,先是对管博远一阵怒吼,叫他赶紧去换衣服,接着瞪了自己老公一眼:“你对小溪说的是什么话,乱七八糟的不中听。”
时溪小学生坐姿的看她:“小姨。”
小姨应了一声,把自家老公赶去厨房做饭,自个坐在时溪的对面,目光落在时溪脸上,差不多一个月未见了,却依旧被他的外貌攻击得有些恍惚。
时溪有一副好皮相,刚来这里的时候,胆子很小,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总是水盈盈的,看着叫人可怜,开口的声音都弱弱的,后来小姨把他抱起来,时溪才敢放声再叫一次小姨,声音软糯,脆脆的,像小动物的叫声,惹得小姨笑。
现在的他跟小时候的他,五官长开了,更精致了,也乖巧很多,大概也是懂了不少事,那双眼睛里总是藏满了泪,却一滴都流不出来。
“打算报什么学校?”
时溪眨了眨眼睛,“b市的。”
“b市那边的学校不错的,小溪,你是不是快十八了。”
“明年十八。”时溪说。
小姨心中有数,便没有继续问了:“晚上在家里吃饭,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菜,看你,考完试都瘦了很多。”
时溪没多问:“好。”
“你衣服怎么也湿了,你校服白颜色的,我还真没看出来,我带你换衣服。”小姨要牵着时溪的手,时溪缩了一下,气氛略微僵硬,时溪抬头,轻笑,“我手也是湿的。”
时溪在这里没多少件新衣服,他穿的是管博远的,管博远比他长得高,长得壮,衣服套上去,穿着有点空。
小姨捏了捏他的肩膀:“哎哟,怎么瘦成这样,要多吃点才行,刚好考完了,你不如住回家里吧。”
时溪甩了甩袖子,装傻扮懵的当做没听见。
小姨忽然叹口气,帮他袖口挽上去:“那一个亿的事,小姨实在是没办法,不过有人可以帮你还,就是看你愿不愿意?”
时溪深深缓了一口气,呼出的气都是冷的,没吭声,碎发刚干爽了一点又被汗水打湿,眨了下眼睛:“什么条件?”
小姨转身拿了个帕子给他擦脸:“你要是接受的话,我就跟你谈谈跟李家董事长的婚事。”
这个条件出乎意料,时溪不是很理解,表示震惊:“他是个男的,要跟我结婚,为什么,他认识我吗?”
小姨讪笑,擦汗的动作停住了:“肯定是看上你了,才要跟你结婚的。”
时溪接过帕子自己擦,歪着脸轻声问:“那你叫他过来,我问问他看上我什么了。”